孙大任说着自己嘎嘎乐了起来,“宋砚要是知道他那个便宜弟弟马上要死了,还不知道多开心呢!嗯,有机会我得让他知道知道,他那个首辅爹其实是个老不修~~~”
在座的官员无不惊骇的看着宋硒,看来他们是死定了,孙大任不杀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宋硒也不会留着他们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宋硒面皮抽动,若不是知道孙大任已经围府了,他真的要撸袖子和他打一架了,“你竟敢毁我亡母名声!?”
孙大任不以为然的摇头,这事他听曾固说的时候,惊的下巴差点儿没合上,人家自然是不会承认的,“行行行,这种事只要不被摁在床上,换谁也不会承认的,那咱们说说你老家那万亩良田,宋硒,杀你,我不亏心。”
“还有你们,”孙大任从怀里抽出一个册子,“这上头都是你们的罪行,我孙大任刀下没有冤死鬼。”
他当初也只是太闲了,才让人暗中收集这些东西,没想到还有用得上的一天。
“你到底要怎么样?”宋硒也没再和孙大任纠缠他的身世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逃过这一劫,“秦王就在城外,你这么干,难道不怕秦王追究?”
孙大任不由放声大笑,等他笑够了,才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宋硒,“我说宋大人,你不会以为我得了失心疯,突然想要你们的命了吧?”
“你,你,”居然让他猜对了,宋硒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不可能,我要见秦王,你让我见秦王,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我叔父是首辅,是宋首辅!”
“秦王的爹还是皇上呢,”孙大任觉得宋硒到现在还搬出宋旭涛来简直有些滑稽,“行啦,”他指了指桌上酒菜,“都动筷动筷,我不是说了,吃饱了好上路嘛,一会儿你们死了,既不是糊涂鬼,也不是饿死鬼,多好啊!”
“大,大人,下官是冤枉的啊,下官不是西安城的官员,”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下官是榆林府同知区成举,是过来求粮的,下官和他们没有关系啊~~”他是真的倒霉,好不容易挤进宋硒的私宅,以为可以结交人脉,将来好往上走一走,结果却直接掉到坑里了。
孙大任却是一副极熟稔的模样,“哟,这不是区大人嘛,快吃快吃,等一会儿过奈何桥的时候你可千万小心着点儿,你前头那两个被你弄死的老婆肯定在等着你呢!”
区成举根本没细听孙大任的话,只一味哭诉,“孙大人,下官真的是无辜的啊,孙大人明查啊。”
“我知道,”孙大任狡黠的一笑,“是我叫人给你下的帖子,没别的缘故,谁叫你前头那个老丈人宫多寿的儿子曾经是我带过的兵呢。这不正好赶上了,就顺手把你也送下去和他们一家团聚团聚,没有宫家,哪有你这个进士老爷啊。”
区成举已经面如土色,他是寒门出身,若不是娶了宫氏,只怕连考举人的银子都没有,只是他中了进士之后,宫家便成了累赘,那自然是没了便好。何况宫氏的哥哥又战死了,娘家没人为她撑腰,自然就着他摆布了。
“行了,你也不用解释了,哪怕宫氏的死和你无关呢,就当你下去陪她了,”孙大任摆手打断区成举,“快吃快吃。”
正说话间外头有亲兵跑了进来,“大人,那边事成了。”
“太好了,”孙大任站起身直接拔刀,一刀毫不留情的砍在了宋硒脖子上,“我亲手送你!”他早就不耐烦和这些人浑扯了,还是杀人更痛快些。
然后大踏步往花厅外走,走时还不忘吩咐,“把这儿给清干净了,乱民闯了宋大人的私宅,唉,刚巧宋大人竟在宴客,竟无一人生还……”
……
楚琙骑在马上看着不远处的火光,身边的曾固则是一脸的兴奋,“大事已成!哈哈哈哈,真是痛快!”
见楚琙不说话,曾固道,“王爷放心吧,孙大任看似个冲动无脑,其实也是腹内锦绣的人,他说了绝不滥杀,便会做到的。”好歹人家也是两榜进士,圣贤书不是白读的,“何况王爷您还特意嘱咐了,他不会不遵的谕令的。”
楚琙颔首,小声道,“叫咱们的人过去悄悄盯着,”真的照他说的办了,才算是真心愿意为自己所用。
曾固轻叹一声,有道是慈不掌兵,而且他们这些干的是大事,有几个枉死鬼也是难免的,也只有这位主子,还特意叮嘱要保下那些仆妇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