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的想和许以尚论交情,那不如直接随他去算了,若你没这个决心,就别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叶氏厉声道,“还有许以柔,家夫在的时候多次要将你接回来,也承诺过会照顾你一生,可你自己犯贱,正经主子不当非要继续与人为妾为婢,那我就告诉你,从今天起,许家有我做主的一
天,福娘和琅哥儿就没有你这个姑母!”
“你,你敢,”许以柔没想到叶氏居然直接不认她了,如今她没了弟弟这个最大的依仗,在楚家已经完全没了底气,若是叶氏再放话不让她回娘家,那她在楚家还有好日子可过?“我娘呢,我要去见我娘,我要见我娘~”
叶氏招过两个粗使婆子,“将人给我捆了堵住嘴送到楚家马车上去,”说罢又向楚望江道,“楚将军若不想被周围邻居笑话,就请回吧,若你真的念着我家老爷,等正日子的时候过来上柱香便可,至于其他与楚将军无关。”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楚望江气的跳脚,许以尚随秦王赈灾之前,是和他长谈过的,甚至连晋王对他的安排都没有瞒楚望江,楚望江一直在等许以尚立功之后也能提携自己,却没想到最终不但梦想成空,连许以尚这个情同手足的好友也没回来。
想到这些他不由热泪长流,“许贤弟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不贤良的妇人!?”
“来人,将人给我赶出去,”叶氏早就不耐烦了,大声喊府里的管事,“他们不走你们就直接将人拖走!”
楚望江继娶的妻子武氏在一旁看了半天,深觉无甚意思,冲叶氏一福道,“是我们搅扰了,这就告辞,”说罢也不理会还在那儿仰天长叹的楚望江,甩手就往外走。
她也是寡妇再嫁,当年丈夫死的时候婆家族里逼迫她这个无子傍身的媳妇,甚至连她嫁妆都要强分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若不是她和兴平王世子妃沾着些亲,只怕还从那虎狼窝里出不来呢。
今天也是楚望江说许以尚没了,叶氏是个软弱无能的,叫她过来给帮个忙,她是真心怕叶氏一家吃亏,才想着过来帮着支撑一二,没想到叶氏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也压根不需要旁人伸手帮忙。她跟着过来真的是枉做小人了。
等管家带着人将楚望江一家送走了,李庭兰才道,“不如让舅舅那边多送些人过来,”有尚书府的人在,不论是楚望江还是许家族里,都不敢过来闹事。
叶氏点点头,“我已经和你舅母说过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过来的这么快,”她看了一眼天色,“你也走吧,一会儿福娘就要回来了,见到你只怕她又得闹上一场。”
李庭兰也不想见许福娘,她听叶茉说过许福娘如今被王夫人送到乡下庄子里,解下罗衫换上布衣,每日就是跟着庄头家的姑娘做活。王夫人也没让人特意苛待她,庄头的亲闺女每天做什么,她便也做什么。即便是这样,也让自小娇养的许福娘叫苦不迭。只是她哭过闹过除了被关起来饿饭之外没什么用,折腾了几次之后也就老实了。
不过这次回到府里,若是叶氏不硬起心肠,只怕又得前功尽弃。当然这些和她已经再没有关系了。
……
李庭兰一回府就收到了宫里召见的消息,她轻叹一声,这都腊月二十八了,宫里这是不准备过年了?
但腹诽归腹诽,宫还是要进的。
第二天李庭兰便由清泉陪着去了慈宁宫。
郭太后已经好了许多了,看到李庭兰她十分高兴,招手让人到她身边来,“瘦了,也不知道你祖父是怎么想的,眼看要过年了还非要你走一趟,清明的时候不能再去么?听说你在商丘还遇袭了?身体怎么样了?”
她的人送来的消息是李庭兰留在族里养伤,可没想到她竟然突然出现在洛阳,还光明正大的去了许家。倒叫郭太后吓了一跳。
李庭兰笑道,“其实那些人找错了人,臣女一瞧,索性将错就错了,留个人在族里,我刚好趁机回洛阳来。”
“万幸晋王如今被禁了足,不然你这就回来,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呢?”郭太后脸上的关切真实且亲昵,仿佛是个在为孙女担心的老祖母一般,“昨个儿哀家听人你去了许府,真真是吓了一跳,心说人不是还在商丘嘛,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京里了?这不赶紧叫人将你宣进宫来亲眼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