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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静妃这次如愿见到了建昭帝,看着神色不胜从前的建昭帝,江静妃顾不得说儿子的事了,扑过去拉了建昭帝的手,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皇上,您怎么成这样了?都怨臣妾,臣妾没教好珩儿,让皇上操心了。”
看着瞬间便成了泪人儿的江静妃,建昭帝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来。江静妃是轻狂了些,平时仗着自己的宠爱谁也不放在眼里,但建昭帝见多了阴沉算计的女人,最爱的就是江静妃这种心里不藏事,喜怒都摆在脸上,爱恨也不隔夜的性子,当年两人情浓之时,她生气了更是敢拧他的耳朵的。
可这样一个天真率直的人,在这深宫里也被搓磨的开始去使那些阴谋算计了。建昭帝轻叹一声,“朕无事,你不要担心。”
江静妃哭声反而更大了,“可皇上因为晋王的事都在怪臣妾了,”她吸了吸鼻子,“没教好珩儿是臣妾的错,臣妾也没想到那么多人想害珩儿,更不知道要怎么办怎么好。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您千万别生气,以后臣妾和珩儿都听您的话,您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就成,看来冷了她几个月,还是有长进的,“行了,你起来吧,珩儿的事朕自有安排,你以后就老实呆在揽秀宫便是了。”
以前建昭帝还让江静妃协理六宫,但如今建昭帝觉得自己已经将郭太后看透了,她嘴里说着一视同仁,其实心里只认郭后生的才是自己的孙子。现在又是两方摆明车马的时候,建昭帝只希望江静妃老实在自己宫里呆着,不要给郭太后整治她的理由。
江静妃怯怯的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了,皇上放心,珩儿马上要去福建了,臣妾绝不会让他离家在外还要为臣妾担心。”
“这样最好了,”建昭帝没想到江静妃还能想到这一层,欣慰的握住她的手,“朕这里你也不用担心,”他指了指跪坐在殿角正在用小炉子给自己煨银耳雪梨汤的蜜才人,“蜜才人伺候朕很是用心,朕这阵子觉得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江静妃瞄了一眼瘦瘦小小仿佛连衣裙都撑不起来的蜜才人,心里撇嘴,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她争宠吃味儿的时候,而且蜜才人的姿色也实在激不起她的好胜心,“皇上觉得好就说明蜜才人的虔心到了,”她从腕上撸下一对镶珠钏儿,示意身边的宫人过去赏给蜜才人,又冲诚惶诚恐的蜜才人摆手道,“你小心看着炉子,不必过来谢恩了。”
说罢她坐到建昭帝身边,将想让晋王先纳了江静的事说了,“珩儿一走,他府里没个能撑事的人不成,不是臣妾说,您瞧瞧李氏和柳氏两个,但凡有一个灵醒些,哪能让个贾氏在王府作妖?静姐儿怎么着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还是珩儿的表妹,若是珩儿哪里做的不合适,她也好劝着些。而且夫人的位分不高,便是宗家听说了,想来也不会在意的,毕竟珩儿府里已经有李柳二人了。”
建昭帝垂眸思量,“你说的也是,不过江敬之那边你也要先打个招呼,他是将来珩儿要用的人,不能让他以为你们在慢待他的女儿。”
江静妃目的达到,心情也明媚起来,“嗯,皇上放心吧,臣妾的堂兄是最识大体的一个人,以后珩儿好好待静姐儿就是了。”
建昭帝却在想另一件事,“朕原是也要给秦王赐婚的,只是李显壬的孙女年纪尚小,这婚事怎么着也再等两年,而且朕瞧李显壬的意思,也不怎么满意这桩婚事。”
江静妃已经知道李庭兰做的事了,但即便是被逼的,那些信也是儿子亲笔所写。她告状只会让建昭帝重新想起晋王曾经做过的蠢事。但她心里恨不得生吃了李庭兰。
这会儿建昭帝主动说起秦王和李庭兰的婚事,“臣妾虽然不待见秦王,但他也是皇上的儿子,从来都是咱们天家挑儿媳,哪有做臣子的挑剔皇子的?李显壬真是阁老做久了,在皇上跟前也开始拿大了。皇上您直接降罪啊!臣妾就不信他真敢不接您的赐婚旨!?”
江静妃挺希望李庭兰嫁给秦王的。建昭帝心思已定,皇位必定是自己儿子的。那等儿子继位,头一个收拾的就是楚琙。李庭兰若是秦王妃,岂不是刚好可以连整个李家都能给他们灭了。
建昭帝也不过是在江静妃跟前发泄一下李显壬不肯就范的不满,他哪里会真的拿这个理由降罪李显壬。本身这门亲事就是他让宋旭涛去说和的,李显壬当时应的并不痛快,还要将婚期推到李庭兰十七岁之后。现在他哪有立场反咬李显壬一口,说他不肯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