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嘿嘿一笑,又切换过去一张图片。我看了一眼,眼皮就忍不住跳了一下。这张图片的角度,是转到了那女人的后背。从照片上,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这女人后背脖颈处开出一个寸许见方的口子,里面似乎是空空的皮囊,只是被截木棍支撑着。这哪里是个人,根本就是木偶,只是外头裹着一层血肉皮囊而已。
胖子又是一阵捣鼓。画面一边,这回是一个视频。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柱子上被帮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一丝不挂,光着身子,脸上尽是惊恐之色,正在大声呼救。不一会儿,镜头一晃,就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人穿着一件蓝灰色的套服,脑袋上却是整个的缠着白布,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只有脸上黑漆漆的两个小洞,露出一对眼睛。两只手上,分别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窄刀。
看到这人出现,那被绑的男人睁大了双眼,喊得越发声嘶力竭。
木乃伊一步步走到他跟前,背对着镜头,停了片刻,突然双肩飞快地耸了一下,那男人只来得及发出半句尖叫,就哑了声音。也不过片刻时间,那木乃伊已经退到了一边,发出比哭还难听的刺耳怪笑。
再看镜头下的那个男人,大张着嘴,双目中尽是恐惧之色。但显然早已经断气。过了好一会儿,身上才渗出一丝丝血迹,就像是纹裂的花瓶一般。血迹越来越清晰,接着就轰的一声,整个身体就像破碎的瓷片,在地上四散开来。
我看了胖子一眼,只见他的一张脸已经有些发白发青。再看镜头中站在黑暗中的木乃伊,发出刺耳的低笑声,手中两柄锈刀,却不见一丝血迹。
胖子鼠标一抖,已经关了视频,接着又打开了另一个。这儿的光线倒是明亮,可以看到是一个装饰颇为精致考究的房间,有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十分明媚。瞧这房子的布置,倒是感觉风格迥异,与我平时所见很是不同。
过了一会儿,就见到一个身量颇高的女人走了进来。身材窈窕,一头金黄色的长发从肩头披落,穿着一身白色蕾丝裙。走到镜子前拿起梳子,打理着她的头发,从镜子中映出的人影来看,这女人有着一双蔚蓝色眼睛,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大约二十来岁。虽说我从小在山里长大,见的世面不多,不过在电视上也看过很多了,这分明是个洋鬼子妞。
正琢磨着这女人究竟是哪里的。就感觉对面的镜中有个什么极小的东西一闪而过。再仔细一看,就看到一只纽扣大小碧绿色的甲虫落到了那她的头顶上。那洋妞大约也是发现了,伸手就要去驱赶。
她这手还未到,那甲虫已经瞬间在她的脑门挖出一个血窟窿,倏忽钻了进去。紧接着那洋妞连一声喊都没发出,转瞬间一张俏脸出现诡异的扭曲,变得面目全非,就像是融化的蜡烛,不一会儿整个人就瘫倒在地上。身体不断地融化,直至变成一滩血水。只剩一头金黄的毛发和一条蕾丝白裙。
一只鼓涨着肚子的碧绿甲虫从血水中爬出。振翅飞起,在空中打了个转,随即飞向窗外。
我看得头皮发麻,好久没说出话来。胖子关掉视频,也不再动鼠标,额头上全是冷汗,过了半晌,才强笑了一下,只不过这笑容真比哭还难看,颤声说:“你知道……这洋妞是谁?”
我根本就不在意这洋妞是谁。我只关心那只虫子究竟是什么。那鬼玩意儿,真他妈邪门,简直都比得上麻老大他们养在地底下的尸香蛇萝了。
胖子白着脸,说了一个很长的名字,这名字很是拗口。我也没记明白,大概是某个国家的名字。胖子哆嗦着道:“这洋妞就是那个地方的公主,前几天突然在闺房里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听得寒毛直竖。咬着牙道:“你刚才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跟着董明珠学过几天电脑,上头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胖子又伸出脑袋,东张西望了一番,见没人注意这边,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这是暗网。寻常人根本碰不到,我也是无意中,才通过师父以前的一个朋友,才知道了有这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