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这死女人既然买下这宅子,想必是早已经看穿了当初那白文崇的所有布置。我有什么能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既然她临走前都没跟我交代一声,想必早就已经给我留下了在这凶宅中保命的办法。
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跟她教我的这篇口诀有关。青子在教我这的时候,也就随口那么一讲,并没有说这篇口诀的来历。后来我就自己胡诌了个名字,把它叫做“阴阳瓶”。当时跟青子学了这东西,其实是为了能让自己在麻绳上睡个好觉。不过慢慢的,我就发现,这阴阳瓶似乎另有玄妙,能够用来调节体内的阴阳变化。
随着习练日久,对于阴阳瓶的操控也就越来越精细,逐渐的就能让体内的阴阳气息与周遭的气机相互融合。这样就算在睡眠之中,也能本能地随着周遭气机律动,随时调整方位,不至于从绳上摔下。
我刚才也是灵机一动,就把阴阳瓶给用了出来,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还真让我抓住了关窍。这时候我倒有些明白过来,这骸孽阵是以惨死之人的骸骨为阵眼。那些个在屋中不停游走的其实都是这些骸骨形成的怨孽,一旦有生灵落入这骸孽阵中,尸骨怨孽必然被吸引,进而发动攻击,直到把其中的生灵屠尽为止。
而阴阳瓶,正好可以篡改阴阳,把自己的气息调整到跟周遭的气机一模一样,这样就等于跟骸孽阵融为一体,如此阵中的怨孽也就无从察觉。
我这也等于是剑走了个偏锋,虽然没办法破掉这骸孽阵,但只要它不来攻击我,那也就等于这阵法不破自破了。
眼看楼板上的血越淌越多,我小心地朝前迈出一步,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上那两只女人手臂。见它没有任何反应,才又连着走出几步,踩着血迹,到了我那个房间的门口,伸手推了一下,门应声而开。
刚一进门,头皮就麻了一下,只见两个男人倒挂在天花板上,粘稠的血液从他们的脖颈上滴滴答答地淌落下来。
这姓白的可真是够心黑手辣的。单从这会儿所见的来看,被他虐杀的骸骨就起码有三种。第一种就是像楼下那两个红皮男人一样,是被活活给煮死的。第二种是像屋中这两个一样,是被倒吊着,割喉放血,硬生生把全身的血都给榨干了。至于第三种,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个女人,被他活生生地砌进了墙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两只手在外头。
这骸孽阵,所用的骸骨是死得越惨越好。里头出现的怨孽就越厉害。此时我看到的这几个人,其实只是阵中那些骸骨化出的人形,只要骸孽阵不破,这些个怪东西是永远杀不死的。
但是陷在阵中的人,只要稍一疏忽,挨上他们一下,立即就得性命不保。这就是骸孽阵的厉害之处。
我有阴阳瓶护身,就等于是在这些怨孽跟前隐了形,一时间倒是不用惧怕被这些怨孽给害了。只是现在麻烦的是,除了骸孽阵外,这栋凶宅里还藏了个九阴塔,此时我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却无法找到出口离开。
死人脸是术数方面的高手,尤其擅长奇门遁甲,他所留的笔记中,除了正一派的一些法术外,就数这方面的记载最多。只是这九阴塔是焚香会宝卷中记载的独门法术,外人根本无法知晓其奥妙,死人脸在他的笔记中也从未提及。
这些年来,我也常常对照着死人脸的笔记,琢磨着该如何破解这九阴塔,在心中推演当年白文崇是如何将底下聚阴池的阴气引到积尸地的,只不过总也没个进展。
此时此刻,思来想去,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看来只能试试“算沙”这个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