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莫婆婆在一旁“咦”了一声,道:“你这是……”皱着眉头,像是在仔细回忆着什么,“这是五阴度厄锁魄符?”
我心里一跳,道:“您老认得这道符?”
莫婆婆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阵,不可思议地道:“果真是五阴度厄锁魄符……昆仑府的人找过你?”
我心头咚咚狂跳了数下,失声道:“婆婆,您老也知道昆仑府?”
莫婆婆怔忡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道:“我们葬门很早以前有位宗主,就接到过这昆仑府的邀约,希望他从宗主之位退下之后,能上昆仑府加入他们。结果此事被咱们宗主断然拒绝。这昆仑府自然是极其厉害的,只不过当年咱们葬门也不弱,昆仑府也拿咱们没辙。”
“后来那位宗主还立下了门规,但凡是葬门中人,绝不可上昆仑府去追求什么成神成仙。否则,一律逐出葬门!此事极为机密,只有葬门的继承人才有资格知晓。我当年暂摄宗主之位,这才知道了这其中的典故。”
我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种曲折,就将骚包脸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莫婆婆“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没想到你这小家伙,年纪轻轻,这际遇倒是比谁都奇。”
这番话倒是不虞被那女人听去。五阴度厄锁魄符一旦发动,痛不欲生,脑中轰轰作响,哪里还能顾得了去听别人讲什么,甚至连昏厥都无法办到。
盘算了一下时辰,心中法诀一转,那女人身子一挺,终于不再动弹,瘫在了地上。整个人还在不停发颤,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上方,眼神茫然,身上汗出如浆。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那双眼睛才有了些许神采,身子抖了一下,双手拢起,掩住胸口,蜷缩在地上。
“想活?想死?”我突然想起当年在南疆古墓第一次见到青子时的情形,一时玩心大起,在那女人跟前蹲下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那女人声音微弱地说了一句:“活。”
我取了她的衣服扔了过去。那女人抓着衣服,从地上爬起,将衣服穿了回去。只是经过五阴锁魄符一番折磨,却是连站也站不稳,只能瘫坐在地。
我瞧了她一眼,道:“你是洛芸罢?”我之前就跟狗哥打听过,洛家这一代还有两个嫡传的年轻人。一个是洛真,另一个就是他姐姐洛芸。自打在王二哥家出事后,我起初一直以为是被王二哥和袁老板他们设计陷害。但后来听那老板娘说,王二哥他们都在当天跟着遇害,唯独田蕊儿不知所踪。
当时我昏迷之前,就是被这田蕊儿一把抓住了手腕,这女人肯定是有问题。不过后来仔细想想,总觉得不对,这小姑娘年纪轻轻,而且与王二哥关系亲厚,怎么都不像是降教布下的棋子。
直到后来我见到黄老爷子被剥下的那张皮,我才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降教里头恐怕还隐藏着一个精通画皮的高手。之后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人究竟是谁。后来听狗哥说起那个叫“洛真”的突然出现在黄家,就留了些心思。当时就带了狗哥去前厅吃东西,顺便暗中观察了那洛真一番。
当初创出“画皮术”的高人,怕日后被同样学了画皮术的人以其人之道反制,自然还留下了识破画皮术的秘法。所以但凡是学画皮术之人,必先学破法。只是这法门有些复杂,只能是留心之后再仔细观察分辨,才能确定。
“那洛真又是谁?”我问。
那罗芸瞧了我一眼,道:“自然是我弟弟。”发出一阵冷笑,“你这小王八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原来那洛真早在一年多前,为了修炼一种极端艰深残忍的降术,一时急功近利,反而导致自己被降术反噬,等到被洛芸发现时,已经气若游丝,没得救了。这洛芸却不肯接受这个结果,趁着弟弟还有一口气在,居然用画皮术活生生地将他剥了皮,做成活皮收藏在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