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动,就问道:“是他们发现了我俩的踪迹?”道门在各地的眼线颇多,要是无意中发现了我跟骚包脸的去向,也是合情合理。
郑老头沉吟了一阵,摇摇头,道:“不太像。我瞧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另有什么大事。当时天师道那个叫明空的,还为了此事差点跟门里闹起来。”
他说到那个明空,我立即就有了印象,是个矮壮的汉子,跟明心,还有那个死在刘楠手里的明真,是张善正底下的三大弟子。当初我与那明真相斗,眼见那女人就要伤在自己布下的雷火符阵下,这明空二话不说立即跳出以身相互,看来与那明真交情匪浅,怕是两人有情愫也说不定。这人既然认定了是我杀了明真,自然是要死追着我不放了。
“那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我有些奇怪。照理说追杀我和骚包脸这两个杀人淫贼,理当是天师道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才是。
郑老头也是满脸疑惑,道:“这事我这小老头就不得而知了。我当初也问过琳儿姑娘,她也觉得奇怪。”说到这里,突然“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在转向岳阳之前,似乎发生过一件事情。当时还起了不小的骚动……对了,好像是说有人送了一封信,分别放到天师道和清微两派手中,谁也没有发现。”
我听得心里一动,这倒是跟闻、黄两家之前的遭遇给对上了,就问:“是送到清微派弟子手中?”
郑老头摇了摇头,道:“是送到了那张善正和秋吟的房中。对了,据说是两人第二天一起来,就发现这封信摆在他们房中的桌上。”
我大吃了一惊。我原本以为这两封信笺是先送到了清微派弟子的房中,没想到是直接投到了张善正和秋吟两个道门大佬的房里。能悄无声息地在他俩眼皮子底下做到这件事,我实在是想不出究竟能是谁干的。
郑老头道:“后来那张善正就突然决定改道去岳阳,清微派也没反对。我就想着,八成是跟这事儿有关。”
洛芸在一旁笑道:“这事儿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那姓洪的自以为机关算尽,恐怕这次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咯。”朝我瞧了一眼,道,“小混蛋,这事儿你怎么看?好像是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那。”
我琢磨了一阵,不由得就想到了一个即将要重开宗门的势力:葬门。难道这个在背后操弄之人,是那个葬门的冯宗主?按说这蛇母墓本就是出自葬门手笔,再加上这降教与葬门本就有解不开的生死仇怨,葬门如果从哪里得知了此事,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虽然不知道这信笺的内容是什么,想必目的就是引了天师道与清微去岳阳,与降教相争,葬门好渔翁得利。
这样想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漏洞,只不过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就道:“后来你们就到了岳阳?”郑老头点点头,道:“我们到了岳阳之后,听说黄门那老爷子突然暴毙。这黄门似乎跟天师道与清微派都有一定的往来,于是张善正就领着我们去了黄家。”
照郑老头说,自打进了黄家,他跟陈琳两人就被困在房中,其他事情就不太清楚了。大约是过了一天多时间,到了第二天下午,张善正突然就带着他们离开了黄门,去往洞庭湖上。与他们同行的,还有黄门的黄二爷,和闻家的老爷子,带了一群弟子门人。
我想了想,问道:“后来跟你们在一起的,是不是有个叫正爷的?”
郑老头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似乎是一个叫芳草堂的药铺的。听说最近洞庭湖上出了怪事,都没有船敢下水。就是这人带着我们找了一条大船,跟着我们一起到了这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