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心中暗自琢磨。其实连我也不知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正转念间,就见那老妖婆手指一挑,指尖赫然就出现了一只奇形怪状的虫子,五彩斑斓,看着跟一条蜈蚣似的。
那老妖婆嘴皮微微开阖,那只虫子就从她指尖消失,倏忽落到我手掌上。就觉指尖一痛,虫影一闪,那只虫子又回了老妖婆掌中,紧接着就顺着她的袍袖爬了进去。
我看得一阵毛骨悚然,不一会儿,就觉被咬的手指发麻,身子虽然不能动,但用余光瞟了一眼,就看到那一截手指发青发黑,肿胀麻木,与当时在蜂巢中无异。原来之前就是被这虫子给咬了。
再过一会儿,就见黑血从指尖汩汩流出,流得片刻,黑血就转红,肿胀也消了下去,手指也恢复了知觉。就见那老妖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瞳孔微缩,盯着我的手指,一双浑浊的眼珠子转来转去。
我瞧得有些心惊,猛觉手腕一紧,那老妖婆一根漆黑的指甲掠过,手腕登时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那老妖婆喉间发出咯的一声,立即抓过手腕凑到嘴边狂饮,饮了一阵之后,把手一松,我的手腕立即垂到地上。
我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浑身发冷,知道是刚刚那一阵流失了太多血液。幸好手腕垂到地上之后,血又淌了一会儿之后,就止住了。
朦胧之中,就见那老妖婆嘴角鲜血淋漓,舔了舔嘴唇,立在当地,一对浑浊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过了好一会儿,举起手掌放在眼前看了看,紧接着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面容扭曲,如癫似狂。
我只觉疲倦得很,强自撑开眼皮望去,见那老妖婆这样癫狂了一阵之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走过来一把抓过我的手腕。
我以为她还要饮血,心想这回怕是死定了。可等了一会儿,却见她始终没有动作,嘴皮不停开阖,似乎在喃喃自语。
我瞧得惊疑不定,再过了一阵,就见她手指一掠,顿时在我指尖划开了一道口子。她另一只手掌摊开,就见掌心聚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似乎在微微蠕动。
定睛看去,就看清原来是无数极细小的虫子,远比蚂蚁还要小得多,如果不是它们在动,肉眼都无法分辨出来,只以为是一滩黑沙。那老妖婆拎着我的手指过去,就将一滴血滴到了掌心那堆虫子上,紧接着就瞪着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瞧。
我见她虽然脸上坑坑洼洼,皱纹爬满,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从她的眼神和举动来看,都显得极为紧张,不由暗自奇怪。等了一会儿,就见她手中的那滩虫子仍然在缓缓蠕动,而那滴血也已经消失了,似乎已经被那群虫子给吞噬了进去。
那老妖婆盯着掌心看了半晌,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手掌一翻,往地上一拍,砂石飞溅。手掌再拎起时,掌心那滩子黑沙似的已经尽数成了汁水。又是几声尖叫,那老妖婆的身形猛地从地上拔起,就见人影极闪,撞在对面的石壁之上,就听喀拉拉一声响,岩壁碎裂,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