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没搭理。
又说了会儿话,等她也把鱼吃完了,才把火堆收拾了。挨着她坐了一会儿,就见她站起身来,道:“走吧。”
我“噢”了一声,拎过她的双肩包,背在身上。我自己那个刚才栽进泥洼里,早就已经脏的不成模样,就把里头的东西取了出来,归并到一起。
正收拾,就听她道:“那是什么?”
“没什么。”我本想含糊过去的,只是被她瞥了一眼之后,还是乖乖地将那卷画帛交了出来。
见她打开来之后,就怔怔地瞧着画卷,想必是看到画,又想到了她师父。过了好一会儿,听到道:“哪里来的?”
我支吾了半天,才说是在龟岛上跟老白那二货抢的。原本想着,这画被她瞧见,怕是铁定要被没收,结果她看了一阵之后,将画还了回来,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去。
我忙把画卷放好,将包背起,追了上去。
这时候已经是已经天亮已久了,只是天空彤云密布,天色却是昏暗。沿着山道走了一阵之后,打量周遭地势,眼见前头一片浮土,就叫了一声,道:“这儿有。”
当即把土扒开,就露出了里头一具怪尸。再往下深挖了下去,将整具怪尸都刨了出来。这东西怪得很,之前可以奔得飞快,一旦进土之后,却是一动不动,犹如雕塑一般。
等青子看过之后,我就从包中取了柄小刀,剖开他的心窍,将里头那只已经头尾相交成环状的虫子拎了出来,又把水笙等姑娘的情状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青子端详了那虫子一阵,说道:“像是阴阳蛊。”
“那是个什么东西?”养蛊之术渊源流长,自古就有。就算到了如今,也不时能听到蛊术的传闻。只不过我顶多就听说些什么猫蛊、蛇蛊、什么金蚕蛊之类的。
就听青子道:“我也是在一本古书上读到过,看起来很像。”
据书记载,这阴阳蛊又叫子母虫,分为阴蛊和阳蛊。我一琢磨,看来种在那些姑娘身上的应该就是母虫,也就是阴蛊,而这些怪尸身上的则是子虫阳蛊。
听青子说,这阴阳蛊应该是以前苗疆蛊门中的一种秘术。其实到了近代,虽然苗疆一带还有蛊术流传,但那什么蛊门早就已经销声匿迹了。不过那老妖婆是在三百多年前被封镇的,她既然被称作蛊妇,就算会这门秘术,也不是太稀奇。
“有没有办法解?”
青子沉思了一阵,道:“不知道,还得再看看。”
蛊术一道原本就极为凶险,神秘莫测,只能巧解,决不能硬来。就像这阴阳蛊,我明知那母虫就藏在这些姑娘脑颅之中,但就算能请来世上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可以打开姑娘们的脑颅,但也无法保证那些母虫不跟宿主同归于尽。
只可惜如今这世上,除了那老妖婆之外,恐怕已经找不到另一位精通蛊术的高人,这事的确是难办。思来想去,最后这根结还是着落在那老妖婆身上。
琢磨了一阵,就问青子,这怪尸埋进阴地里干什么,是不是为了汲取阴气。听她说,这子虫入地,的确是为了汲取阴气作为养分。不过另外也还有个作用,就是这子虫入地之后,可以在土中感知到某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