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为了村子’覆灭他国,杀人盈野也是对的,为了村子逼迫自己人自杀也是对的,为了村子放纵恶势力搞人体试验也是对的,为了村子这十几万人,为了八万忍者,忍界上亿人跟着受苦,难道真的是对的吗?
为了村子怎么都对,什么都能牺牲,这难道就是我们忍界唯一的道德标准?只要在村子里是好人,出了村子杀人放火也无所谓?”
这话说得猿飞日斩脸色发黑,他咬着牙道:“我们忍者所拥有的,只有忍村而已……失去了忍村,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村子为了村民,为了大局,为了生存……”
“大局?八万忍者也算大局?忍界,不单单是忍者们的忍界,除了忍者之外还有上亿民众呢!众影眼里只有村子,何曾有天下苍生?我们能活,天下人活不了,也叫大局?就因为各村之影的道德标准都以‘为了村子’为准,忍界才混乱到了今日!这才是忍界最根本的问题所在!
‘为了村子’的口号,便是‘乡愿’无疑,所谓的‘为了村子’,说白了是为了村子中占多数人口比例的‘忍族’和‘忍者’,只要能多能获取多数忍者认同,火影之位就坐得稳,牺牲少数人也心安理得,做出卑劣的恶行也能容忍,屠杀妇孺亦可冷眼旁观!”
“五村之影,都是德之贼!以此看来,我们少年队才是奋起杀贼,还天下清平之人!”
鸣人冷着脸道:“大筒木羽衣创立忍宗,可不是为了满足当今区区八万忍者的生计,忍宗创立之初,是个注重精神修行,以使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为宗旨的组织,从来就没有局限在单一的村子之内,忍宗门徒行走各地,无偿帮助忍界民众,吸纳一切愿意加入忍宗的民众,教导民众查克拉修行之法!
大筒木羽衣一定没想到忍宗的不肖子孙沦落成了忍者,成了贵人们的守户犬,成了为狭隘的小集体利益无恶不作,无所不为之辈!
从你逻辑里的‘大局’出发,忍界有上亿人,为了上亿人的幸福,牺牲八万生性好战,一心给大名当走狗,固持己见不断厮杀给世界造成创痛的忍者,和为了一村十几万人牺牲一个上千人的大忍族,也没什么本质区别吧,你难道不该心安理得地冷眼旁观才是?
就算我们少年队覆灭所有忍村,杀光所有忍者,和木叶当年在你当政期间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一样?受我们杀光忍者之举惠济的人数还要比木叶村民更多上无数倍呢!我当然可以心安理得地牺牲你们,你们也不要怀有怨念,乖乖被牺牲就好了,这是以忍界大局为重!”
猿飞日斩张口结舌,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为了村子”这种话和木叶村民说还好,但根本站不到“忍界大义”的高度。
貌似节操很高木叶村为了本村繁荣,也曾毁灭他国,杀光其他忍村,别的不说,空忍村就是例证,木叶忍军在雨之囯战斗的时候,杀死长门父母这两个无辜平民的忍者,戴着的正是木叶护额!
更扭曲人性的是,喊着“为了村子”的狂热口号,连自己的亲人都屠杀,本村的妇孺儿童也杀,是为了村子大义灭亲,事后没人需要为无辜妇孺的死亡负领导责任!
忍界哪一个忍村不是实行“村子至上”主义,在“为了村子”的前提下自己人杀起自己人来都不手软,更别说外村的民众了。
鸣人冷声喝道:“忍村之间大战,灭的往往是小国小村,那些无辜之国和无辜之村的百万民众,都在忍村之影们一句‘为了村子’的口号下被杀得血流成河,化作孤魂野鬼,屠杀者却还理直气壮,觉得自己做得很对,抵死也不肯认错,没有半点心理负担,还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猿飞日斩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汗水顺着鬓角不断流下。
鸣人却不想放过他,继续说道:“猿飞爷爷,你们各村之影为了讨好本村村民讨好本村忍族讨好领主大名,都扭曲了道德观和是非观,但凡对本村有好处就大肆颂扬,却枉顾忍界大局,枉顾人命和伦理道德,一个个自私到了极点,乃是一种以小集体主义为借口的自私,嘴里所谓的为了村子大局为重,哪里有一点点大局观?”
“可是,忍界现状如此啊……”猿飞日斩艰难地说道:“哪个忍村不是为了自保,为了村民能活下去?”
“不给领主大名当狗厮杀争夺几块肉骨头就真的活不下去吗?并不是没有破局之道,只是各村之影们瞻前顾后,害怕改变罢了!”
鸣人质问道:“所谓‘为了村子’不得已,不过是一句托词,其实就是同流合污安於现况安身保命不辨是非,最基本的做人道德都不遵守,还伪装成忠诚谨慎道貌岸然的好人,实乃欺世盗名之辈!站在整个忍界上亿生民的角度看待问题,这就是‘乡愿,德之贼。’”
猿飞日斩再也承受不住,后退了几步,身子摇晃差一点摔倒在地。
鸣人则上前一步,视线落到了自来也身上,缓声道:“何以恶乡愿,只为似忠似廉,无非假面孔!何以弃鄙夫,只因患得患失,尽是俗人心肠!纵观忍界历史,充斥着乡愿和大盗,乃是乡愿和大盗们乱舞的恶德之史。
自来也老师,你一向以豪侠自居,为取材曾行走过天下,目睹过世界的创痛,难道也想与当世各村之影和光同尘,做个只有本村村民才交相称赞好的‘好火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