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恺雄浑的气血让道士为之一惊,旋即不屑一笑:“就算如此又如何?武夫终究是武夫,区区武夫,竟也妄想螳臂挡车,阻挠本仙,真真不知天高地厚!”
“也罢,今日便让你这无知武夫见识见识仙法玄妙!”
“天地法灵,画地为河!”
道士说着,手动法诀变化,蓦地往花恺所立之地一指。
花恺突觉足下一空。
原来他脚下所立之地,竟然突然化作了一条数丈宽的河流。
他原以为这是一种惑人幻术,如同刚才他所击破的所谓“仙境”。
不同脚下空空荡荡的感觉,还有着极大的吸扯力,都在说明,这并不是幻术,至少,不是单纯的幻术。
不过这玩意儿……
“你、你为什么没有掉下去?!”
道士指着他,又惊又怒。
他当然不会掉下去,以他的轻功,别说立水不沉,平步青云都是等闲。
他突然觉得这家伙是出来搞笑的,从头到尾都是乍乍呼呼的神经质模样。
尽管如此,花恺深知言多必失,也不敢太过轻视这些古古怪怪的手段,并没有打算跟他废话。
“心外无物,人剑合一。”
“疾!”
嘴里喊着招式名称,虽然有些羞耻,却很管用。
太虚剑意以神意驱使,人的心神意志却并非那么容易收束,喊一声还真有助于这点。
周身腾地升起一道道游鱼般的剑光,旋转着疾射而出,不断聚合,到了半途已变成了几道透明剑影。
看似缓慢,实则不过是瞬息之间,一闪而逝,就已经将道士洞穿。
“你、你……我等……等着你……”
“你、不得……好死!”
道士一边吐着血,一边艰难地指着花恺,挤出一句话,然后噗通一声趴了下去,再无声息。
死得干脆利落。
“不得好死?”
花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总觉得这道士刚才说这句话的神色很奇怪,不甘、怨毒,还有……快意。
一个人临死前竟然会感到快意?
变态吗?
虽然他觉得这道士的确挺变态,不过绝不是个轻生赴死的人,反而很怕死才对。
感觉倒像是,已经看到了他这个大仇人授首,真的如他所说的不得好死,大仇得报一样。
摇了摇头,没再多想。
原以为是王者,没想到却是青铜,还是个神经质。
看了下地上狼藉,还有只不断喷血的狐狸,一个不停喊美人的痴汉,叹了口气,上前提起两“人”……
在他离开不久,一双金靴踏入了这破庙残墟中。
那是一个魁梧的身影,金盔金甲,虬髯如针,手持一柄掩月刀。
金甲人长刀一顿,在破庙残墟中环顾了几眼,忽地张口一吐,吐出一缕袅袅青烟。
青烟在空中散开呈一层薄雾,雾中竟缓缓现出一片影像。
那竟是刚才在这残墟中发生的一幕幕,前前后后,清清楚楚,直如时光倒流,过去再现。
看到剑光缭绕的花恺,那金甲人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半晌,突地整个人化作青烟,随风而逝,人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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