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善并非一件好事,至情至性之人,总是比旁人更容易感到痛苦,像琉璃一样漂亮,看似坚硬,实则脆弱,”皇后自言自语着,认真地端详着指尖,上面沾着微湿的泪痕,她忽然将手指送到唇边,轻轻舔了一下。
燕摇春倏地睁大眼睛:!
皇后却并不在意,而是轻轻挑眉,用一种颇为惊奇的语气道:“这是什么味道?”
燕摇春有点不明所以:“眼泪……是咸的啊。”
“咸的,”皇后轻轻唔了一声,神色若有所思地道:“原来这就是咸味。”
闻言,燕摇春震惊道:“娘娘没有尝过咸味吗?”
“没有,”皇后漫不经心道:“我天生便不能感知五味。”
她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伸手抚过燕摇春的眼角,兴致勃勃道:“你再哭一哭,让我尝尝。”
燕摇春:……
燕摇春哭不出来。
但是皇后缺失味觉这件事情,更令她吃惊,作为一个正常人,燕摇春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不能尝到食物味道的感觉,那吃米饭不就是跟咀嚼泥巴一样吗?
她忽然就理解,皇后为什么一直会丧丧的了,如果哪天她失去了味觉,估计比皇后还要丧。
人生从头再来算了。
燕摇春又想起一事,道:“那娘娘平时喝酒……”
皇后依然盯着她的眼睛看,答道:“酒是我唯一能尝到的味道,所以我自小便喜饮酒,越烈越好,时间一长,嗓子便坏了。”
她说着,又问燕摇春:“是不是很难听?别的女子声若黄鹂,清脆婉转,我的声音则是如同昏鸦,呕哑嘲哳。”
“不会啊,我觉得娘娘的声音很好听,”燕摇春却摇首,斟酌着用词,形容道:“像大漠里被风吹起来的沙。”
“大漠里的沙,”皇后念着这几个字,从鼻端发出一丝轻笑,不似往日的讥嘲,而是一种忍俊不禁,美眸微弯,道:“你都没有去过大漠,又如何知道?”
燕摇春顿了顿,选择了一种更为虚渺的说法,道:“我在梦里去过啊。”
皇后恍然大悟,沉吟道:“这倒是有可能。”
她忽见燕摇春表情有异,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燕摇春微微蹙起秀眉,伸手按住了心口的位置,是楚彧,他好像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