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一些酒,醉意微醺,语气和平日相比也多出了几分强势,林忱担心碰到她的伤处,只好接了银子,神色无奈道:“好,多谢燕容华赏赐。”
谁料燕摇春听了,又认真地纠正他:“这不是赏赐,是林大夫的诊金。”
林忱觉得她这样很有趣,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是,下官明白了。”
随着酒劲逐渐上头,燕摇春开始犯起困来,林忱顺势告了辞,离了摘星阁,他慢慢地顺着宫道,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才过了一道宫门,便碰见一个宫女匆匆而来,向他福身行礼:“林太医。”
林忱认得她,是惠昭仪身边的宫女,便颔首回礼:“玉蝶姑娘。”
玉蝶的神色有些焦急,道:“我家主子也烫伤了手,请林太医过去看看吧。”
庆和宫,留春殿。
惠昭仪坐在软榻上,挽起宽袖,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林忱正低着头,替她处理手背上的烫伤。
空气有些安静,过了一会儿,惠昭仪轻声问道:“燕容华怎么样了?她的伤严不严重?”
林忱手上的动作不停,口中不紧不慢地答道:“燕容华的烫伤比娘娘稍微严重一些,下官已经替她处理过了。”
闻言,惠昭仪垂下眼帘,道:“若说此事并非出自我的授意,林太医相信吗?”
林忱一边取出金针来,语气淡淡地道:“下官只是一介太医罢了,不敢妄言后宫之事。”
他说着,细致地用金针去挑破水泡,锋锐的针尖刺入皮肉,再将皮肤划开,这个动作即使再小心谨慎,痛楚也还是免不了的,惠昭仪下意识缩了一下手,林忱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很疼?”
惠昭仪微怔,轻声道:“不疼。”
林忱笑了笑,道:“下官见过真正不怕疼的人。”
闻言,惠昭仪忍不住道:“是谁?”
“是燕容华,”林忱替她敷上药膏,道:“下官方才替她处理伤势的时候,她尚能谈笑自如。”
惠昭仪:“这倒是看不出来,想不到她生得那般漂亮模样,原来还是个坚韧的性子。”
说话间,伤势已处理好了,林忱叮嘱道:“这几日还请昭仪小心,伤势未好之前,这只手不可沾水,这里有白玉膏,每日换一次即可。”
惠昭仪望着他,道:“有劳林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