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太后叹了一口气,道:“你不在这段时日,哀家做什么事都不顺心,这满慈宁宫的人,上上下下几十个,真是一个中用的都没有。”
叶青起了身,走到她身边,替她揉捏起肩膀来,道:“奴婢何德何能,得您如此看重。”
太后阖着眼,问她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慎刑司那边,可审出来什么没有?”
叶青知道她这话的意思,答道:“还是没有,每日都有人审那个贱婢,只是她口风紧得很,一直咬死了不肯说,慎刑司的人也没有动大刑,说长安宫在盯着,怕把人弄死了,反倒麻烦。”
“真是一群废物点心,”太后睁开眼,神色愠怒道:“原是哀家大意了,起初以为能审出来幕后主使,没想到皇帝来得那么快,也不知是哪个黑心肝的去通风报信。”
说到这里,她就气得头疼,忍不住用手扶了扶额,林忱在一旁道:“急怒伤肝,还请太后娘娘保重圣体。”
叶青连忙伸手替太后抚背顺气,安慰道:“您也别着急,如今那贱婢已关押在慎刑司了,审出来是早晚的事情。”
太后却道:“哀家等得,盈盈如何等得?”
盈盈是淑妃的小字,太后继续道:“她年纪轻轻的,身上又带着病,难道真要在那个庵子里过一辈子不成?她虽是个不争气的,可毕竟——”
说到这里,她看了林忱一眼,道:“毕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叫哀家如何舍得?”
叶青道:“不如您找个机会,再和皇上好好说一说,此事未必没有转机。”
闻言,太后冷声轻哼道:“从前哀家说话,他或许还听得进几分,如今他已经被摘星阁那个狐媚子迷住了,眼中哪里还有哀家?”
林忱的眼神微顿,又垂下眼去,继续擦拭手中的金针,过了片刻,太后似是想起什么,对叶青道:“你说得对,这件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
今日的朝事散得晚,又是接近午时了,众臣陆续出了宣政殿,外头正下着小雨,冷冽的风裹着雨丝吹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左相吴丘明正和几个官员结伴而行,右相顾炎武也在其列,还没等下御阶,便有一个大太监过来,行了一礼,道:“诸位大人请留步,皇上有旨,今日晌午赐宴,与众卿共商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