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各种嘲讽声接踵而至,赵峥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先前那位书生强忍着笑意,说道,“这宁王府的诗会的确什么人都能去,只要有文采即可。”
“但是……”书生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和许少爷之间……好像有些不愉快,而许少爷和宁王世子关系匪浅,你觉得他会让你去参加宁王府的诗会吗?”
“哈哈哈……”
周围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你别是要去宁王府里,拿诗卖钱吧?”
“你是有多缺钱啊!”
“哈哈哈,来,我给你两枚铜板,你给我作首诗。”
赵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词歌赋本就该百家争鸣,若只因私人恩怨便将人拒之门外,岂非有失公允?再者说,我与宁王世子素未谋面,何来过节一说?倒是诸位,整日吟诗作对,自诩风流才子,却满口阿谀奉承之词,一遇到权贵便畏首畏尾,如此行径,与那趋炎附势之徒有何区别?”
“更何况,我自己做出来的诗,如何处理,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们何干?”
赵峥这番话掷地有声,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原本还等着看赵峥笑话的众人,此刻都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般,一个个面红耳赤,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都是寒州城有名的才子,平日里自诩清高,看不起那些粗鄙武夫和阿谀奉承之辈,可如今却被赵峥一语道破了他们的虚伪面目,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你……”
赵峥淡淡一笑:“诸位还是先修身养性,一味沉溺在俗世之中,做出来的诗也只是随波逐流罢了。”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他们虽然心中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赵峥的诗词的确比他们高出不止一筹。
先前赵峥的那句,欲把西湖比西子可谓是惊艳四座。
“怎么?都不说话了?”赵峥环顾四周,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既然诸位都认为在下是那趋炎附势之辈,那在下也不便在此多留,告辞!”
说罢,赵峥也不理会众人反应,径直转身离去。
只留下满堂寂静,和一群面面相觑的“才子”们。
他们看着赵峥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有羞愧,有不甘,还有……一丝敬佩。
……
楼上的包厢中。
透过窗户观察着楼下种种的周衍和许平,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端的是个大才子啊!非但文采斐然,看来问题都如此通透,而且还不为功名利禄羁绊,此等纯粹之人,世间少有!”
“由此观之,先前此子伪装成赌徒恶汉,想必也是自渎之举,倒也可以理解!”
“不过明珠蒙尘,终非善事!若是我能拂去他身上的尘土,许他一世清名,他焉有不纳头便拜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