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韩遂承诺的保证,王国战前一颗紧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大半,他策马凑近韩遂身边,低声说道:
“文约毋忧,汉军虽然来势凶猛,然此处地势开阔,正利于我西凉骑兵来回驱驰,我等只需同心御敌,以我凉州人马之精悍,汉军绝难急切之间突破我们的阵线,只要挨到日暮,汉军不敢夜战,自然要引去,到时我等自可趁夜色从容离去,直驱陇右!”
“大善,我等立于不败之地,只需一心向前,此战必胜!”
韩遂对王国的谋划露出心悦诚服的表情,也对当下的形势也颇为乐观,信心满满的两人在马上相视一笑。
···
就在王国再一次得到韩遂的许诺,两人各自心安的时候,皇甫嵩率领的汉军主力也已经赶到了。
“呜呜呜——”
随着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响起,身处联军大阵左翼的阎行抬眼缓缓望去,只见一面绛红色的汉军大纛渐渐出现在东南面的高地上,紧接着的是一队队精锐骑兵涌动,带起了一阵烟尘。再次是长矛大戟组成的森林随着甲士坚定的步伐慢慢向前推进,将士的甲光耀日,汉军兵器的锋芒在日上高空四射的光线下闪耀不定。再往后望去,则是无边无际的的汉军士卒在大步行进着,绛红色的军服汇成一片,如火如荼。
阎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知道这是皇甫嵩亲率的汉军主力赶到了。之前凶悍的汉军骑兵不过是追击的前锋,他们在击溃了联军的后军之后,面对严阵以待的联军中军部队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像狼群一样游弋在外围静静窥伺着猎物的弱点,现在随着汉军主力的到来,他们也将露出他们潜藏已久的爪牙了。
环顾四周,地利并没有像王国所说那样完全利于联军。汉军的骑兵最早占据了东南方向的高地,他们追击的时候已经掌握了主动,首先就拿下了这一块地利。
西北-东南流向的汧水刚好在这里打了一个弯曲,宽阔的河道向西蔓延出一大片滩涂,开春之后上面也开始重新冒出河苇,这给汉军的右翼提供了很好的掩护,却不利于阎行所在的联军左翼出动骑兵迂回威胁汉军的侧面。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正面和右翼两处都是平坦的草地,有利于西凉骑兵的驱驰奔击,这是交战双方选定的主力鏖战的战场。
也是决定阎行这一小股人马生死存亡的战场!
联军后队的士卒正在四散而逃,一万多的后军一经接仗,抵挡不到几刻,就宣告崩溃。
其实皇甫坚寿之前带着五千骑兵迅速追击,早就赶上了撤退的叛军后队。不过将门出身的皇甫坚寿看清了叛军后军只是一些老弱病残之辈后,他没有立马采取攻击,而是让底下的士卒放慢速度,恢复马力,只要远远吊在叛军后面。
等到仓皇撤退的凉州叛军奔走了两个多时辰后,皇甫坚寿才带着养精蓄锐的汉军骑兵突然狂飙,冲入到叛军的后军中,此时凉州叛军已经人困马乏,士卒疲惫,再加上老弱病残居多,虽然王国留下了一百精锐骑兵作为预警,但是势不可挡的汉军骑兵还是一下子就突破了叛军的后军,来回几次冲杀之后,士气颓丧的叛军后军顿时土崩瓦解,四散而逃了。
不过凉州军队的后军虽然遭受了灭顶之灾,但是在汉军骑兵冲杀的时候也给了凉州联军的前军、中军反应调度的机会。在王国心里,后军那些老弱病残和附从部落本来就是他定下的弃子,与其留下精锐部队断后被汉军骑兵咬住吃掉,还不如直接将这些残兵直接送到汉军的嘴里,好给中军的大队争取足够的反应时间以采取相对应的兵马调动。
凉州联军的中军此时已经停下了撤退的脚步,在王国嘶声力竭的动员声中,被阻扰归程的凉州军队虽然心有戚戚,但面对汉军骑兵就要杀到背后的威胁,还是不得不硬起头皮掉头面对敌军,选择在此地和汉军决一死战。
“我凉州的勇士们,现在敌军已经冲破我们的后军,就要杀到我们面前了,告诉我,你们想不想返乡?”
“想!返乡,返乡,返乡——”
王国此刻一身铠甲,举着长剑对面前这些来自凉州各地的汉子做着最后的动员,在被触及到内心深处求生欲望之后,骤然迸发的血性让原本就凶悍的凉州士卒变身狂暴战士,他们无不举起兵器敲击、捶胸顿足来响应王国返乡的号召,其中的羌人战士更是直接扯开皮袍,露出毛茸茸的前胸嘶声呐喊,发泄着积蓄已久的怒火。
看到己方士气可用,王国自撤军以来就一直阴沉的才终于稍稍有点舒张,他看了看面前的士卒,眉间微微一蹙。这并不是中军的全部兵力,中军的兵力有四万之多,其中自己掌握在手里的只有以马腾部曲为首的一万多兵力,而另外的两万多兵马则是韩遂的嫡系人马,被韩遂紧紧地握在手里,没有其他人可以调动。现在后军一万多的兵力已经被打残,自己长子王蕃率领的前军一万五千人马已经开始掉头向中军的左翼靠拢,摩拳擦掌准备和追击的汉军大队主力决战。剩下的右翼就只能交给韩遂的两万多人马,这一路人马最多,却也是王国最不放心的地方,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在临战之前再和韩遂交一次底。
当王国带着几十亲兵骑着快马来到右翼的阵线时,韩遂的兵马也已经全部调动准备完毕,韩遂此时也是一身戎装,身边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亲兵紧紧簇拥着,一脸严肃地纵马在外围巡视手下的士卒。
王国看到韩遂的兵马虽然也是仓促掉头,但是阵型整齐有序,各部人马的调度也是有条不紊,他不由在内心暗暗感慨,韩遂手下这支人马自中平元年以来就一直厮杀不休,虽然有胜有败,但不断有生力军加入,大浪淘沙之下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支久经戎阵的精锐之师了。
眼前的军情紧急,王国也来不及当面再称赞韩遂手下兵马的雄壮,他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军事布置:
“文约,汉军骑兵已经掩至,只怕汉军的大队主力离此也不过数里了,我亲率大军居中迎敌,左翼有前军的一万五千人马,这右翼的兵马最多,由你亲率,届时两军交战,就要多多仰仗你和诸位将士了!”
韩遂面色凝重,他在马上伸手抱拳道:
“将军毋忧,如今大军齐心御敌,遂定竭尽驽钝,与诸将共破来敌!”
得到韩遂承诺的保证,王国战前一颗紧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大半,他策马凑近韩遂身边,低声说道:
“文约毋忧,汉军虽然来势凶猛,然此处地势开阔,正利于我西凉骑兵来回驱驰,我等只需同心御敌,以我凉州人马之精悍,汉军绝难急切之间突破我们的阵线,只要挨到日暮,汉军不敢夜战,自然要引去,到时我等自可趁夜色从容离去,直驱陇右!”
“大善,我等立于不败之地,只需一心向前,此战必胜!”
韩遂对王国的谋划露出心悦诚服的表情,也对当下的形势也颇为乐观,信心满满的两人在马上相视一笑。
···
就在王国再一次得到韩遂的许诺,两人各自心安的时候,皇甫嵩率领的汉军主力也已经赶到了。
“呜呜呜——”
随着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响起,身处联军大阵左翼的阎行抬眼缓缓望去,只见一面绛红色的汉军大纛渐渐出现在东南面的高地上,紧接着的是一队队精锐骑兵涌动,带起了一阵烟尘。再次是长矛大戟组成的森林随着甲士坚定的步伐慢慢向前推进,将士的甲光耀日,汉军兵器的锋芒在日上高空四射的光线下闪耀不定。再往后望去,则是无边无际的的汉军士卒在大步行进着,绛红色的军服汇成一片,如火如荼。
阎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知道这是皇甫嵩亲率的汉军主力赶到了。之前凶悍的汉军骑兵不过是追击的前锋,他们在击溃了联军的后军之后,面对严阵以待的联军中军部队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像狼群一样游弋在外围静静窥伺着猎物的弱点,现在随着汉军主力的到来,他们也将露出他们潜藏已久的爪牙了。
环顾四周,地利并没有像王国所说那样完全利于联军。汉军的骑兵最早占据了东南方向的高地,他们追击的时候已经掌握了主动,首先就拿下了这一块地利。
西北-东南流向的汧水刚好在这里打了一个弯曲,宽阔的河道向西蔓延出一大片滩涂,开春之后上面也开始重新冒出河苇,这给汉军的右翼提供了很好的掩护,却不利于阎行所在的联军左翼出动骑兵迂回威胁汉军的侧面。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正面和右翼两处都是平坦的草地,有利于西凉骑兵的驱驰奔击,这是交战双方选定的主力鏖战的战场。
也是决定阎行这一小股人马生死存亡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