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没听清,觉得他突然说话含糊不清,顺着又骂:“你真是狗,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吗?”
郁辛北突然抬起头,说:“狗听主人的话,是想要骨头,”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吞咽的声音很明显,“哪怕只有一块骨头。”
姜遥有点惊到了,觉察到了他的危险,却不敢相信。
她眼里的郁辛北,是最好用的保镖,是怎么欺负都可以的,从来不会反抗,如果真的不听话,踢两脚就好了,他也不会计较。实际上比一条狗要好多了。
她习惯了他的沉默,骂归骂,打归打,但心里把他当自己人,现在“这条狗”突然说起了她听不懂的话,像是突然进化了,而她却没跟上!
她以为是因为自己没跟上而慌张,脚底板踩在冰凉凉的地板上感觉不到凉了,注意力反而转移到脚背上了——接着就是郁辛北的手心。
郁辛北的手心太热了,这家伙身上一直这么热的吗?晚上睡觉都不加衣,他不会是不敢加衣吧?自己对他也不算很糟糕吧?
她这才发现郁辛北的脸很红,比上次被搭讪后的脸还要红。
他的皮肤不够白皙,是有点儿小麦色的,一般红脸是不会被发现的。
但晚上的灯光太亮,他抬起头时,连耳朵尖都是红的。
姜遥看见他脸红,这一瞬间产生了浓浓的内疚感——
她现在只有郁辛北了,她还总是把气撒到他头上。
错的不是他,但挨骂的是他。
万一他心有怨言也要离她而去,那可就不好了,她还是有点舍不得保镖先生的。
她悔过时。
郁辛北却忍到极限,不想忍了。
他看着她和傅言淮嬉戏调情,把他当作空气,他只能偷偷听她□□和喊叫。
他知道她因傅言淮生气,所以任她在自己身上发泄。
但是忍耐于她而言毫无作用,他的沉默听话使她变本加厉不拿他当人。
已经到狗的地步了,只要她能给他一点点好,就算是条狗,他也认,他愿意当她的狗。
但前提是,她的狗。
姜遥被拖了下来。
郁辛北的手指在她小腿骨上一按,她的膝盖便一弯,直接跪了下来。
她猝不及防向前跪下去,上半身由于惯性还在后面,整个人差点跟着向后倒下去。
郁辛北手臂一捞,抱住她的腰身,把她捞了回来。
姜遥也借力往前,直接趴到他身上了。
姜遥震惊极了,跪下来的那一瞬间眼神都变了,后悔值往100以上飚。
当跪趴在他怀里,往下一坐的时候,她的震惊值往千以上飚。
她觉得自己坐到了一颗圆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