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恰起了身,平淡道:“算了,我这便去温书。”
秦敦维望着儿子的背影,不由得紧锁了眉。
自当年的那场意外发生之后……
秦洽对自己,就一直都是这般态度。
不过,他总会明白的,明白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
***
又过了两日,秦盏洛终究还是亲自访到了秦敦维。
“皇叔看来依旧康健,昭宁之欣。”
“这许久未见,难为昭宁还能特意念着皇叔。”
两人互相委以虚蛇,字字藏着机锋,是不化为实的刀光剑影。
“昭宁听人说,皇叔您秘密地养了私兵…可有此事?”
“昭宁说笑了,皇叔怎会行那等忤逆之事。”
秦盏洛浅淡地笑了一笑,“那可能,就是昭宁错听了。”
再度彼此试探了几句,便是她推辞离去。
“代本王向驸马寄福。”
秦盏洛微微颔了颔首,带领一众亲卫预备离开王府。
甫一转身,她便收了在对方面前带着的那点儿笑意,眸间转而晦暗起来。
秦敦维冷冷地望着秦盏洛离去的背影,“上次没能刺杀成功,算这丫头命大。”
他身后站着的人,上前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王爷,可需要再……”
“不必了。”秦敦维略停顿后沉声说道,“上次失败就已经打草惊蛇,她这次特意回来也证明了已然对本王有所怀疑……”
“通知我们的兵马转移,在计划的那日到来前,务必不能露出马脚。”
“遵命。”
“秦盏洛,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秦恰靠在墙角,完完全全地听到了院中那两人的对话,仰起头对着天空静默地看了会儿。
大片的云彩,将那轮圆月挡住,却仍有光亮泄出。
如此看来,天还真是高。
晚风微凉。
他闭了闭眼,无端生出了几分厌烦之意。
过往的某些不善回忆,再度不受控制地侵入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