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可说完了?”云谨垂眸为自己倒了杯茶,似是一时兴起,“替我吩咐膳房,今晚做碗翠笋汤,惯常的去辣少醋。”
“……”南宫宁点头应下,到底忍下了追问对方态度的想法。
云谨这般用意,不能太过明显。
这事,也就如这般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像是从未发生过。
云谨望着南宫宁的背影,极轻地发出一声叹息。
阿宁只是受了胁迫,才一时选了与自己不同的道。
云谨并不怪她。
虽然多少有些意外,但即便不是阿宁,也还会有别人。
与其放任自己被一个不相干的人算计,还不如是自己人更加安心一些——阿宁来做这事,多多少少会把握好那个“度”。
总也不至于完全将云谨置于死地。
这些年来,阿宁一直守着自己,视自己比生命更重要。
说到底,她并不亏欠自己什么。
要论起来,阿宁此次其实还为她带来了一个好处。
云谨其实早就知悉那所谓的蛊偶最终定会出现在自己的府中。
或者说,她早早便在有意无意地将睿王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从而对自己下手。
否则以她的手段方式,自然能完美地做到继续隐匿下去,保持中庸之道。
云谨的计谋,不可谓不得当。
几乎从与秦盏洛自北楚归来的那日起,至今所发生的种种,无不尽在掌握。
睿王派属下来探口风时,云谨只佯装不解,请周琢广喝了几杯新茶。
每当见周琢广有要说话的苗头,她就会亲自再替对方续上一杯,“这茶适合细慢品味,饶有趣味。”
周琢广怎样都推脱不得,只能再度拾起桌上的茶,喝得不明不白。
他不知云谨其实是想拖延时间,等得云祀己闻风赶入王府。
所幸没等上太久,盈希便端着盘糕点进入,向着云谨使了个眼色。
云谨会意,知晓这是在暗示她云祀己已然入府。
那便,恰巧到了该开始送客的时刻。
“参见太子殿下。”
云祀己只点了点头,“孤来找你们王爷。”
翠儿想起云谨昨日夜里特意集合府内的丫鬟,吩咐的一系列内容,简单来说,分为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