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知府必然是对那些赈灾银的去处一清二楚了。”云谨隐在袖中,摩挲了下自己的指腹,似笑非笑,“三日之内,原数奉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张知府可能做到?”
张之治喉头滚动,深深叩首,“罪臣领命。”
赈灾银得以归还,苏州主城的城门为避难者敞开,新的御洪工事也投入了建设。
此事事了,民心大定,谨王功不可没。
帝王对此很是满意,赏赐若干,直接送去了谨王府。
令云谨三日之后,便可启程返回皇都。
望着正在不远处施粥的官兵们,南宫宁负剑于胸前,若有所思。
“阿宁在疑惑些什么?不妨问出来。”云谨见她如此形容,淡笑着打趣道,“此般皱着眉头,要是吓到一旁的小孩子,就不好了。”
“所以此事到了最后,并无半点那位王爷的干系。”
云谨挑了下眉,为一旁路过的孩童让开道路,“他肯破财,自然免灾。他若不肯,此事也就不会这样简单结束。”
张之治,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罢了。
可若问及他是否无辜,恐怕答案也未必是肯定的。
张之治在职多年,冤案错案一概不理,百姓疾苦一贯不听,灾情疫病一概不报。
被百姓恨评为“三不知府”。
他如此可恶行径之人,荣华富贵却享受了半生,死不足惜。
此次前来收获匪浅,云谨恰巧从这里查到了点儿别的东西,足以作为她那位好皇兄的把柄。
几批难民涌入之后,各条街上的百姓数量,都明眼可见地多出了不少。
若是走路时着些急,磕磕撞撞也就在所难免。
“怎么回事,走路没长眼睛吗?”
突然被撞的青衣男子明显不悦,直接伸出手将撞了自己的莽撞鬼推搡了两下。
黑衣短打的男子不愿节外生枝,便连连道过歉之后,欲要疾步离去。
青衣男子不甘地上前拉他,将他的衣衫扯下了一块。
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眼中突然闪现出的杀气给吓了回去。
前面发生的小争执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云谨下意识地向那黑衣短打男子的方向望了一望。
那人颈上所纹的印记,很是眼熟。
云谨在意识到这一细节的瞬间,脱口而出,“阿宁,抓住那个穿黑衣的!”
“是。”虽然不清楚缘由,但贵在南宫宁的反应还算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