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笙却沉着双眸,陷入了思索之中,似乎并没有那个想法。
宫内杂七杂八的事情多,添喜没特意告知这事的原因,他心里清楚。
若是往日里,添喜就算告诉他这个皇子的存在,他可能也不会当回事。
但现在云睿没了,云祀已又存了异心,今非昔比。
云即礼,出现的反而恰到好处。
暗中思量了一番后,云墨笙眯了眯眼,平淡地吩咐道,“起来吧。在朕身边这么久了,怎的还是如此紧张?”
添喜当即自地上爬了起来,用袖子擦了下汗,习惯性地挤出个谄媚的笑。
云墨笙立于原地,想着那个和自己长得极为相像的少年,沉声命令道,“不逛了。你去准备下,晚间将即礼带到朕的书房来。”
“记得告诉他,朕与他之间的关系。”
添喜连忙点着头应许道,“嗻。”
戌时的时候,添喜果然将人领了来。
知道了云墨笙的身份之后,云即礼在他的面前,就显得有几分拘谨。
云墨笙表现得和颜悦色,努力做出一个慈父的形象。
他问了对方许多的话,紧接着又旁敲侧击,隐晦地询问了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即礼,朕这许久都未曾将你和你的母妃从冷宫里接出来,你可怨朕?”
那冷宫里,哪是人能长待的地方。
姬行雨在生出云即礼之后落下了病根,没能挨到现在,前年刚去了。
云墨笙不清楚姬行雨还在的时候,是如何教导云即礼的,万一每每传递的都是恨意……
云墨笙深知养虎为患这一点儿,未亲自确定好之前,不得不防。
他极为在意云即礼会做出的回答,却见云即礼眼中澄澈,看起来很是依赖地回答道,“当儿子的,如何会怨恨自己的爹爹呢?”
“儿子只恨没机会在爹爹的身边尽孝,在冷宫的时候,几乎日夜都在想念于爹爹。”
少年说着,似乎忆起了那时的难过,不禁变得哽咽起来。
云墨笙见他顶着那张熟悉的脸,眼眶通红的样子,心也就不由自主地软了起来。
添喜在旁伺候着,听得云即礼方才话里对帝王的称呼,连忙试图纠正道,“小皇子,不该称呼陛下为爹爹,应该称为父皇。”
却见云墨笙大手一摆,根本就没把这点小错误放在心上,“哎,无妨。”
他示意云即礼到自己的对面坐好,随后笑着说道,“你便唤朕为爹爹吧,朕还没听有人这般唤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