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被抱得更紧了些,头埋得更低了些,右手无意识地捏着左手的每一个手指,自右向左,循环往复。

“我害怕人多的地方。”停顿许久,终于,她鼓起勇气,不顾升温的脸颊,抑住眸中的慌张,掌心几乎要被掐破,“所以能不能......”

“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面对几乎要溢出的破碎,秋令竹强迫自己狠下心,放柔的声音似在劝说夏且月又似在说服自己:“这是团体比赛,你不能还像以前一样。”

不能像以前一样依赖她吗?

夏且月庆幸对方打断自己了自己的话,没有成为一个小丑。

眼眶不争气地泛红,她沉默片刻,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第一个选择我?”

“因为缺一个舞担。”

又是之前的回答。

夏且月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回答满不满意,她甚至不知道在期待怎样的回答。

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回答,更不知道秋令竹知不知道她不知道。

她从未懂过秋令竹,或许她真的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舞担。

她的思绪又回到很久很久之前,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每一次秋令竹选择她,都是因为对方没有别的选择,但凡有更好的选项,她永远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所以为什么还要招惹她呢?她明明都想好了保持低调一轮游,但是为什么还要把她拉到台前,为什么还是要给她虚无缥缈的希望?为什么总是把她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夏且月抬起头看向镜子,对方依旧拿着那两杯咖啡,浑身散发清冷的气息,像是遥不可及的月。

她自嘲地笑笑,站起身,触碰到门把手时转头望向秋令竹,这次毫不掩饰盈在眼眶的泪水:“我知道了,合作愉快。”

门被关上,一切又重回寂静,秋令竹低头看向手中的“咖啡”,里面其实是果茶。

秋令竹的本意不是这样,她只是希望夏且月不要再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游戏,希望她们可以再次为了同一件事努力,希望她们这次可以并肩站着。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是这个走向,按照她的想法,夏且月应该昂着头站在那里,之后还是忍不住走向她,接过咖啡后喝了一口,才发现是甜甜的果茶,她之前很爱吃甜的,曾经说过只要给她一份甜食她就可以原谅自己所有的过错。

然后她们就能坐下来,装作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之前的状态。她就可以把排练许多遍的话告诉夏且月,这首歌很适合她,甜甜的,一定可以吸粉。

可是现在好像不是这样了。

秋令竹晃神间喝了一口准备给夏且月的果茶,全糖,的确甜得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