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是夏且月单方面发起争端。

“总感觉那里有问题。”面对秋令竹的询问,她将手抵在嘴边,皱着眉歪歪头,说出自己对修改版的看法,“具体是哪里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不出意料地收获无语凝噎的表情,她抿住唇用力压下想放肆上扬的嘴角,瞪大眼睛,装作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我觉得走位可以在调整一下。”秋令竹想要反击。

“那你去和老师沟通吧。”

夏且月摆出理所应当的表情,只要我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

夜已经深了,夏且月看了许多次表,从十二点到一点再到一点半,坐在桌前带着耳机在纸上勾勾画画的人终于起身。

趁对方去卫生间之际,她在床上掉个个,等里面的人出来,立刻装作熟睡的模样,见又要拉开椅子坐下,身体难得快过大脑,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拽住对方的衣摆。

“怎么了?”秋令竹转过身走到夏且月床前,半蹲身子用气音问道。

温热的气息碰至耳尖,夏且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别别扭扭地抱怨:“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你不也没睡?”

一阵沉默。

“是灯光太亮所以睡不着吗?”

“是因为我的挑刺才改到这么晚吗?”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随后又是诡异的寂静。

“之前改的版本我也觉得......哪里怪怪的。”秋令竹思索片刻,故意用今天几乎被夏且月洗脑的话来回答,意识到时间的确很晚,她正色道,“我待会去练习室修改,你好好休息。”

“别去了。”夏且月视线不自然地移向一边,嘴硬地说着胡言乱语,“我有强迫症,寝室人不全我睡不着。”

口是心非里的关心让秋令竹的心都暖起来,轻笑着嗯一声,正要去关灯才发现衣角还被紧紧拽着,便起了坏心凑到还未发现的始作俑者面前,语气满是调戏:“还不放开我的衣角,是想让我效仿汉哀帝断袖而起吗?”

“你快点呸三声。”像是被跳出的火苗烫到,夏且月赶忙收回手,认真地看向不知为何神情有些僵硬的秋令竹,犹豫着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汉哀帝二十五岁就病逝了,你才二十二岁,把自己比喻成他,也不怕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