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且月知道自己一旦开始看剧本势必要一次性看完才罢休,便放回包中和秋令竹说起之前吃着口味不错的菜。

“程白楠!”她们刚点好菜就听见前台传来吴蓉生气的大喊,“你怎么又把我和那个讨厌鬼画一起?我不喜欢她。”

“你不觉得这幅画很可爱吗?”

“一点都不可爱!”

一阵风吹过,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似是在应和。

夏且月从没想到她和秋令竹的恋爱模式竟然是这样的,要么相敬如宾要么干柴烈火,这段时间闹得实在太过了,想到明天就要出门拍戏,她秉持着最后的理智逃回自己家。

一夜无梦。

拉开卧室的窗帘,她发现窗外似乎飘着什么,披着衣服走到阳台。

“是初雪啊。”

她看着一片雪花落在指尖,继而融化,就像从未存在过,阳台的围栏却薄薄地积攒了一层白色。

夏且月坐在吊椅上捧着杯热茶,难得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单纯地看着白色慢慢汇聚,等回过神时,眼前便是银装素裹的模样。

她的生活很好,有家人 、有朋友、有事业、有一群粉丝,如今还有爱人,她现在该是感到幸福的,可当那些激情褪去,她更多的是空虚,就像那时对林云木说的那样,她的人生清单只剩下死亡这一项没有划去了。

或许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这样。

她以前最爱做的事情是将自己关在狭小又黑暗的房间里,任由那些悲伤与无措将自己溺死,直至心口因为对自己的怜悯出现一丝抽痛才算结束。

太多东西对她而言唾手可得,只有感受到痛苦她才会觉得自己是在活着。

她现在似乎很少会像之前那样对待自己,上一次想要重温这个举动还被金溪阴差阳错地打断。

她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红绳,是秋令竹前天晚上系上的,红绳下因为摩擦造成的伤痕已然好得差不多了。

她莞尔一笑,其实这样看来,自己的本质也没变,只是以前被太多层黑布遮盖,没能发现。

指尖泛起凉意,因为是工作日小区楼下几乎看不见行人,她终于起了出门的兴致。

秋令竹今天很早之前就睁开眼,她的手机微信消息不断,但短信却一条也没有。叹口气走到阳台,往下望去,一个小小的白色长条在雪地上呼哧呼哧地印着自己的脚印,要不是黑直的长发,她几乎要与雪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