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里,就连这样简单的生活也是遥不可及。
张宁的心态又一次发生了变化,或许有的时候,人应该懂得知足。
而不是只想着得到,又害怕失去。
“放心,你爹他身子骨壮着呢,会没事的。”张宁笑着伸出手,想要摸这小孩的脑袋。
不过伸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自己现在也不过十多岁的年纪,比这小孩大不了几岁,做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到有些不伦不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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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张宁多想,耳畔突然响起一阵激烈的战鼓声。
“咚!咚!咚!”
“汉军莫不是又来攻城了!”
何曼一惊,就要从床上坐起,不想一只手将他按住。
“何师兄你身上有伤,还是在这里休息,我出去看看。”
张宁并没有惊慌,这种情况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汉军不把他们消灭,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交代完之后,张宁转身出去,临走时又对男童交代了一声:“好好照顾你爹。”
男童不自觉的点头,看着那道就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女,眼中充满了好奇。
明明没比自己大几岁,却像个小大人一样。
不过他还是很听话的留在房中,承担起照顾何曼的任务。
冷兵器时代,想要攻城往往是需要用人命来填的。
因此若要攻城,至少得需要三倍以上的兵力才行。
亦或者领军者是当世人杰,具有极高的谋略与统率。
当张宁赶到城楼的时候,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城下,汉军士卒嘶吼着,不断的朝城门涌来,推着冲车一下一下撞击着城门。
每一次都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天动地。
城上的黄巾军士卒们在张梁的指挥下,挥汗如雨的将一块块擂石丢向下面的汉军。
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始终没有停止。
看着眼前的修罗场,张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并不是因为空气中腥臭的血腥味,而是对于这伙汉军的目的产生了怀疑。
按道理说,攻城的人数不应该这么少才对。
可现在的情况是,汉军好像是故意来送死的,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圣女,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危险。”睦固不知道是时候来到旁边,忍不住出言相劝。
“无妨,汉军想要破城可没那么容易。”张宁一脸平静,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已经习惯了听着兵戈交响、厮杀碰撞的声音。
“可是圣女你留在这里,若是受了伤……”睦固不依不饶,张宁现在几乎是张角的化身。
要是在出事,对于整个黄巾来说,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没有人可以经历两次绝望,如果有,等待着的便只有死亡一途。
“白兔师兄,我在这里,虽然不能做什么,但是至少可以让义军的将士们看到我。
让他们知道,我始终与他们站在一起,他们的坚持没有白费。”
张宁依旧是很平静,说的话也很平淡,但是在睦固的内心掀起轩然大波。
圣女所表现出的气度与风范,即便是男子都难以企及,让人折服。
“既如此,末将便护卫圣女周全。”睦固俯身重重抱拳,护卫在张宁的身边。
战事停止的很快,城下的汉军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全部撤走了,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不过这次没人在轻举妄动,甚至有不少人把目光放在张宁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命令。
就连张梁也走了过来,开口问道:“宁儿,汉军撤退,我们该如何?”
张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汉军的行动史书上根本没有记载,亦或者无从记载。
从她改变历史的那一刻,就已经无法预测了。
再说张宁也只是一个外行人,纵然有几分“纸上谈兵”的资质,却也是远不如赵括马谡之流的。
“坚守城门,谨守各自岗位,任何人不得出城。”想不明白,张宁还是照旧搬出这条计策。
既然没有必胜的把握,那就采取绝对不会输的办法。
汉光和七年八月底,汉军第二次攻打广宗败退,然而张宁没有想到的是,令黄巾覆灭的丧钟已经开始敲响了。
当天夜里,汉军营地一名骑士疾驰而出,怀揣着战报与皇甫嵩的亲笔书信前往洛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