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天的事情,甄逸就气的心里窝火。
卖无烟煤的钱,大半都被张让威胁给“抢”去了。
张宁一听,顿时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所谓算赋,是汉代政府对成年人征收的一种人头税。
汉高祖四年 (公元前203年)“初为算赋”。
规定凡年龄15岁到56岁的成年男女,每人每年交纳120钱。
称为一算,用作购置车马兵器。
这是汉政府财政收入中的一个主要项目。
现如今是东汉末年,又是大宦官张让来收,想必是花了不少钱。
张宁此时心中被甄逸“坑”的感觉也少了许多,欣喜之余,有些不忍的安慰出言。
“兄长宽心,以兄之家资,区区一太守之位,又如何做不得。
况且,得了渤海太守之位,还有诸多便利不是。”
“话虽如此,可为兄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甄逸算是深刻的体会了,什么叫做商不与权斗。
张宁瞥了甄逸一眼,笑而不语,拿着茶杯喝了一口。
她是没想到,这家伙的演技居然如此之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遮遮掩掩的。
不过她也懒得在揭穿,继续与甄逸兜着圈子。
“兄长,宁此来除了恭喜兄长入仕之外,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兄长可否能答应?”
甄逸闻言面色一僵,不过瞬间又恢复成笑脸。
“兄弟有话直说便是,为兄能帮得上的,绝不推诿。”
他这一微小的动作,自是被张宁的眼睛给捕捉到了。
暗叹商人就是商人,生怕自己的利益会受到损失。
不过她今天是有备而来,就不怕甄逸不上钩。
“兄长,您也知道,宁乃并州人,并州这些年时常受蛮夷侵扰。
为了保护在家乡的产业,弟想向兄长买些兵刃甲胄,不知……”
“噫,贤弟!”
话还未说完,甄逸直接抬手打断,义正辞严的拒绝。
“汝怎可说此大逆不道之言?
贩卖兵刃甲胄,一旦发现,那可是死罪啊!”
‘呵,还在装相。’
张宁轻轻抖了抖长袖,“兄长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再说,兄如今是一郡太守,又有谁不长眼敢来触兄长的逆鳞。”
“贤弟,兹事体大。”甄逸连忙摆摆手,“若是被人发现,你我都难逃一死!
甲胄之事,还是就此作罢,若是要做生意,你尽管说来。”
“那贩卖私盐被人发现,又是个什么死法?”张宁冷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什么贩卖私盐?”甄逸被盯的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不由将头别了过去。
甄家作为富甲天下的大地主,怎么可能不会用兼并土地,贩卖私盐等敛财方法。
在其坐上了渤海太守的位置之后,张宁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刚刚不过提了一嘴私盐,甄逸就如此表现,便是坐实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
“兄长买官,为何不去其他郡县。
反而来到这渤海,难道就只是为了过来看一眼海?”
张宁继续语言攻势,丝毫不留余地。
“那贤弟说说,为兄来渤海作何?”
甄逸何等人,事情已经点明到这一步了。
他知道可能瞒不过了,眼神再也不似刚才那般闪躲。
张宁见状,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