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年幼,却是女中豪杰,为人爽快,出手大方,虽强却不以势压人。
一时之间,周围大小山寨,无论强弱,纷纷慕名过来拜见,更有的扬言要加入太平道。
张宁的名字,开始在这八百里太行山中声名鹊起。
大有与黑山张燕、太行山以南的白雀、太行山以西的张雷公分庭抗礼的趋势。
不过这段日子,对于在洛阳的刘宏,却显得有些难过了。
东汉中平二年七月,汉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奉命在长安与北宫伯玉对峙三辅。
然而,对黄巾连战连捷的皇甫嵩,却数月未能建功。
消息很快传到了洛阳。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从宫门外一直到大殿,张让拿着一个木盒跪在殿中。
“启禀陛下,长安战报到了。”
“啪!”
刘宏神色淡然,用右手捻起一颗白子,放在了棋盘上,然后才开口说道:“呈上来。”
“唯。”
张让恭恭敬敬的将木盒打开,然后递了过去。
哗啦。
刘宏转过头,伸出手将竹简缓缓拉开,待看见上面的文字之后,眼中闪过一道冷色。
张让低着头,一双狐眼半开,嘴角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默默的站在一旁。
半晌,刘宏面色多了几分疲惫,一手指着对面的软榻。
“阿父,与朕下完这盘棋。”
“唯!”张让不敢抬头,低着身子跪坐在对面,直视天子,是大不敬之罪。
作为臣子,对于自己侍奉的人,要像对神明一样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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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子落下,刘宏眉头皱起,“朕本以为,皇甫嵩是忠臣,可是他太让朕失望了。”
张让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捡起一颗黑子,落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虽然不高明,但也不算俗手。
“空耗我大汉的兵马钱粮,却不能取胜,他是何居心?”
刘宏摇头叹息,手中的白子悬而未落,似在沉思棋局,又似在沉思朝局。
“阿父,你可知,这棋局,就如我大汉的江山,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
张让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一笑,声音低沉而恭敬:“陛下,棋局虽难,但未必没有破局之法。
既然皇甫嵩不能取胜,陛下何不将他召回,治他一个渎职之罪。”
“阿父深知朕心。”刘宏长出一口气,对于皇甫嵩,他心中更多的是忌惮。
外面的传言他不是没有听过,据说阎忠曾经劝皇甫嵩自立为王。
虽然皇甫嵩拒绝了,可是下一次呢?
权力就像是毒药,一旦容器出现裂缝,毒药就会扩散。
现如今被士人与外戚渗透的朝堂,便是这出现裂缝的容器。
“陛下,除了皇甫嵩,此次与他征讨蛾贼,而获功的将士。
这些人究竟是忠于陛下,还是忠于皇甫嵩,还请陛下明查。
说不定这些人里面,就有党人的同党与鹰犬。”
张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对于上次皇甫嵩弹劾自己的事依旧耿耿于怀。
不过所说的话,也算挑不出什么毛病,依旧是站在皇帝的立场上。
刘宏的眉头皱的更深,捻起一枚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此时白子占尽上风,一下子将黑子吃掉大半。
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笑意,“传旨,因讨伐蛾贼而获取官职者。
需在核查其身份后,缴纳二十五年的升迁钱。
若有违背者,一律革除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