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阐述疫病产生的景象与原因,说明士人们没有收到影响。
最后嘲讽一下无助的百姓之外,也并没有实质性的救助举动。
张宁不会去做“摆烂”的灵帝,亦不会去做曹植这种空有文才而无实惠于民的富家公子哥。
汉末三国之所以因为瘟疫死了太多的人,与当权者不作为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他们若是少些争权夺利,数千万的人也不会就此死去,与黄土作伴。
数日后,一辆辆装满粮草,以及草药的的车停在井径关外。
这几日,张宁每日都会观察陈平的病症,然后根据情况用药。
还好,她的医术虽然不高明,却也算够用了,对方的病情正在好转。
庖房内,张宁一面用扇子扇着火,一面对彩玥道;“小玥,你听我说。
所有的药,我已经标了名字,就放在储药房里。
到时候你与阿笙照着方子抓药,这些药怎么煎,你是晓得的。
陈兄的身子已是好了大半,再有两日,当是痊愈了。”
彩玥闻言惊讶的看着她,“圣女,您真的要下山?”
“是,今天就走,不能在拖下去了。”张宁揭开盖子,一股药味飘了出来,她用手扇了扇。
“可婢子听他们说,山下死了好多人。”
彩玥眼中闪过担忧,走在张宁的面前,“要不……圣女您还是别去了吧。”
“我若是不去,会死很多人的。”
张宁将火灭了,然后把药汤倒了一碗出来,告诫道。
“别忘了啊,每天要熬两副药,帮我好好照顾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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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张宁的身影已是走出房外,匆匆朝着山下走去。
她从来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是万颠不破的道理。
因此,不得不用行动,来暂时忘却心中的恐惧。
有些事情,不是害怕,就不去做的。
曾经的先辈们亦是如此,为了国家与人民,同样的义无反顾。
张宁刚刚走出寨门,却发现一个身影挡在她的面前。
“圣女,不能不去吗?”音笙面带倔强的看着她,泪眼摩挲。
“我们好不容易才从下曲阳死里逃生,好不容易过上了安定的日子……”
此刻离开,山下不仅有难民,也有汉军。
这样大张旗鼓的下山,势必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黄巾军的死敌,冀州牧皇甫嵩上任邺城的消息,已经传开。
若是暴露了身份,皇甫嵩绝不会放过她们。
张宁轻笑了一声,伸手拭去音笙眼角的泪痕,“我必须去,这是身为圣女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可是……”
音笙带着哭腔,声音变得哽咽。
在广宗的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这些责任本该是朝廷的,不该是你的。
若是像大贤良师,像大贤良师那般……”
“我不会像我爹爹一样的。”张宁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相信我,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像我这样的人,上天是不会把我收走的。”
音笙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迟疑了一下,终究是让开了身子,抿了抿嘴,“一定要回来。”
“嗯,一定回来。”张宁干脆的应了。
此去,是有些凶吉难料,却也无可避免。
当初立志要革命天下,如果就因为这样的事情退缩,又何必走到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