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天边传来几声雷鸣。
但见一披甲红袍的老将催马疾驰而来,周围烟尘四起。
身后的披风随着风上下摇摆,漂浮拂不定。
“延儿!”
皇甫嵩狠狠一扯缰绳,将马停住之后翻身下马,向着早已经被烧成灰烬的营地快步跑去。
他心里此刻全是不安与担忧,这里的情况,实在是很像张宁的手笔。
“嗒嗒嗒嗒嗒嗒!”
连绵的雨声响起,打在了盔甲上,发出滴答的声音。
皇甫嵩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雨水连绵的落下,很快变成了倾盆大雨。
“将军!”一名士卒走过来,“雨势太大,您还是先避一避雨吧。”
毕竟都年过半百的人了,被雨淋一下的滋味可不好受。
“延儿。”皇甫嵩没有要走的意思,喃喃看着营地喘息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在被烧焦的死尸中,他看见了一柄熟悉的宝剑。
雨水已经湿透了全身,顺着头盔落在了他干裂的唇间。
皇甫嵩的眼角似乎有什么滑落,也不知是雨水还是什么。
“延儿!”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踉跄着跑向尸体。
可还没走几步,身子一软摔在了地上。
“将军!”
士卒见了连忙上前,将其搀扶起来,然后扶着他朝着尸体慢慢走去。
待走近之后,皇甫嵩看着那柄佩剑,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颤抖着的双手触碰到尸体,翻转过来。
但见皇甫延此时全身上下,除了铁甲的部分,其余的地方被烧的如同焦炭一般。
若不是这柄剑,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他的身份。
“我的延儿啊,父亲来晚了。”
皇甫嵩痛苦的哭嚎出声,头盔掉落在地上,露出头顶已经如霜的华发。
他伸出手紧紧握住那柄已经烧得变形的宝剑,眼中满是悲痛与愤怒。
雨水混合着泪水,顺着他苍老的脸庞滑落,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
“将军,请节哀。”士卒低声劝慰,但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如此微弱。
皇甫嵩没有回应,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天,发出苍老雄浑的吼声。
“妖女,老夫与你势不两立,汝杀了延儿,吾便让整个太行山的贼寇为延儿陪葬!”
说罢,皇甫嵩站起身,年迈的背挺得笔直,眼中充斥着战意与怨毒。
右手将那柄烧焦的佩剑平举,左手握住剑刃。
鲜血很快顺着缝隙流了出来,他却仿若不知。
“吾今日以此剑立誓,若不能剿灭贼寇,有如此剑!”
“砰!”
一声脆响,强劲的气流从皇甫嵩的身上迸发而出,吹拂其身上的甲胄。
但见他手中的佩剑应声而断,折为两截……
“啊秋,那个魂淡又在说吾坏话?”
一大清早,张宁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翻身起床。
“圣女,什么是魂淡啊?”音笙走进来在,很好听到张宁的抱怨。
一边为她穿衣,一边问道。
“魂淡啊……”张宁想了想,含糊其辞的说,“就是欠收拾的蛋。”
“圣女,这打喷嚏,和人在背后骂您有什么关系?”穿好衣服,音笙开始帮忙梳着发髻,满脸都是疑惑。
彩玥这个时候也端着一盆清水进来,准备为张宁洗漱。
两个人几乎是每天张宁刚醒的时候,就将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
“这个啊……”张宁笑了笑,“是我家乡的风俗!”
“可是婢子也是钜鹿人,却从没有听过有这般的风俗。”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坠马髻,音笙更是不解的看着张宁。
“咳……”张宁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咳嗽一声,“以后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