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生并不觉得自己的成就能随意被抹杀，他甚至觉得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功劳，虚灵姬从来没有帮助过他。

他多次死里逃生都是自己一个人做到的，哪怕快要死了，虚灵姬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你违背了你的誓言。】

远古的弥音在顾冬生的脑海中响起，虚灵姬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我没有违背，师尊，你不要逼我。”

顾冬生根本不怕这个怪物，他甚至都忘记了什么叫怕。

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他所创造的一切，又怎么可能直接放弃毁掉。

他不明白虚灵姬为何要执意这么做，这简直是疯了。

他的初心就是为了强大人族，开天辟地，成为修炼界第一强者，他做到了，做的很完美。

虚灵姬没有在回话，而是消失在了大地之上。

从那以后，世界各个角落开始滋生诡异的蘑菇状植物，它们像心脏一样跳动着。

等到蘑菇成熟之后就会扩散，向着世界散播无灵魔雾。

顾冬生与虚灵姬决裂，他开始号召全族对抗虚灵姬，铲除无灵魔雾。

他联合了外世界上百名仙级强者前往外海镇压虚灵姬。

然而，最终的结果就是这上百名仙级强者，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

“这……这怎么可能……”

无尽之海上，顾冬生震惊的看着前方，他的瞳孔放大，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他看到了此生最难忘的存在，不可名状，不可描述，不可抵抗的存在。

原来，人族在她的面前是如此的渺小至极，只是看上她一眼，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吾之弟子，你违背了吾的意志，就在此化作暴食，永久存在于忏悔之中吧。】

随着远古的弥音响起，顾冬生只感觉到他的身体慢慢变大。

他惊恐的低头看去，一根从无尽之海内冲天而起的巨大触须一般的怪物横压而来，外世界上唯一的一块超级大陆就此一分为二。

而随着大陆的分裂，顾冬生的身影也是慢慢变成了一只滔天怪物，一张巨大的深渊巨口慢慢成型。

迷雾中，一道足以撼天动地的不可名状怪物若隐若现。

在那怪物的虚影之上，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凝聚成了一轮血月，陡然间那血月微微一转，转眼看向了一处虚空之中。

【吾将赐予你长生，可为吾矫正世界。】

那虚空之中，血月凝聚之下，好似穿透了无尽时间长河。

最终落到了一亿年后的一道身影之上。

溶洞之中，李长生那沉寂的目光陡然睁开。

抬眼间，他瞳孔骤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