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握剑的手也在微微发抖,他终究没能忍心杀死这只可怜的小猫咪。
无名最终没有杀死猫尸王,而是封印了野猫岭,让猫尸王不能跑出来伤害百姓。
他请求司徒玄霜,倘若有一天野猫岭的封印开始变弱,就请她代为斩杀了猫尸王。
临别之际,司徒玄霜道:“无名,你说的那个仙境……我想去看看!”
无名大喜,眼中含泪,良久才道:“好。”
司徒玄霜面色微红,又道:“不过我需要先回玄霜宫一趟,你能不能留在这儿等我一天?”
无名点头,二人相视一笑,司徒玄霜满心欢喜地回了玄霜宫,那是她一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她跑去见自己的师父,告诉她自己要离开玄霜宫。
只要是两情相悦,玄霜宫的女弟子也是可以与他人结为道侣同修的,可是司徒玄霜只不过与无名见过一面,相处数日,对方也未曾允诺她什么山盟海誓,她竟然如此笃定相信这个男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师父自然是骂弟子太傻,涉世未深,竟然被一个才见一面的男子迷了心智,她最看中的大弟子,将来是要传承衣钵的人,竟然说出如此可笑的话来。
向司徒玄霜如此优秀的女弟子,早有一大堆玄门优秀男子倾慕,都想与她结成道侣,可没想到她的心竟然让一个野小子给勾了去,最可笑的是那野小子竟然连名字都没有,这不是被人骗了是什么?
但司徒玄霜执意相信无名,不惜和师父反目,草草带着自己的行囊就连夜离开了玄霜宫,她满心欢喜,憧憬着自己和无名的未来,她从未觉得如现在这般活得自由自我过,这种感觉真好!
司徒玄霜迎着远处初升的旭日而行,最终在天亮之际赶到了野猫岭。
她的心因为赶得太极而噗噗乱跳,握着蝶骨剑的手都出汗了,她环顾四周,又喜又羞,明明说好一天后相见,可自己连半天都没有就跑来了,无名会不会笑话自己?
她的内心忐忑不安,然而无论她如何寻找,叫喊,都没有看到那个眉眼弯弯的道长。
“无名——无名——”
“无名——我是玄霜,我来了,你出来啊!”
“无名……”
寂静的山岭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从开始的兴奋到着急,从着急到担心,从担心到怀疑,再从怀疑到伤心,最后变成了无止境地绝望……
她的声音在孤寂的野猫岭中回荡,玫瑰金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倒影拉得形单影只。
她失望地看着地上拉得长长的倒影,痴痴一笑,晶莹的泪水如丝如线,不断滑落脸颊,司徒玄霜单膝跪地,默默哭泣。
无名,你去哪儿了?
难道你真如师父所言,是骗我的吗?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司徒玄霜一直想不通当初无名为何要骗自己,倘若他对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为何非要来撩拨,非要说出那样的话。
然而多年来她仔细回想,其实他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深情的话,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未曾如何深厚过,为何自己就会对这样一个过客心动如此?
松月散人一生遇到过的人不少,想与她结为道侣的也很多,这些人中不乏出色之辈,然而很奇怪,一个只见过一面,相处数日的无名之人却一直令其耿耿于怀,怎就一眼误终生了呢?
随着世间的推移,往事仿佛如同一坛陈年之酒,越陈越醉。她不知道该如何来解释,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去留,终究无意。
二十年后野猫岭的封印松动,猫尸王再次残杀生灵,司徒玄霜一直记得无名对她说过的话,倘若有一天野猫岭的封印开始变弱,就请她代为屠杀了猫尸王。
只不过她的内心还有一份期待,或许无名会重新回来加固封印,于是她心想再等一等,或许她能再见到那个无名之人一面。
而如今猫尸王被寒竹所杀,司徒玄霜看着那蜷缩在地死了良久的猫妖尸体,只觉前尘往事,过眼云烟,一切都已经随着这只猫妖的死去而结束了。
她仰头深深一叹,想起过往之事眼中不免有了波澜。
“师父……师父……”身旁的二弟宁星子叫了她许多便,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才缓过神来,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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