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为御前侍卫,免不了经常受伤,给自己处理伤口已经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了。
念生关心地道:“焉色,你现在的伤好点了吗?”
焉色冲他点了点头。
念生迟疑了一下,才道:“听说你们乘坐的军船遇到海啸,陛下和林公公都落入了水中,焉色,他们……他们还有可能活着吗?”
焉色回想起当日的一幕,他们三人同时跳入了海中,可是海中的情形也不平静,翻涌的海浪,侧翻的船只,还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箭。
她不知道蓝麟和林邪时候能如她这般幸运,能活着回来,只是海啸之可怕,加上那场刺杀行动,只怕他们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见焉色神情落寞,充满了悲伤,花玦和念生也看出来蓝麟他们生还的机会只怕渺茫。
花玦看着桌上的绷带和药膏,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问焉色:“焉色,我们来时去御药司为你抓了几服药,听说你身上中的是箭伤,不对啊!你们不是遭遇海啸沉船的吗?你的身上怎么会有箭伤呢?”
焉色眼神躲闪,之前夜浓皇后交代过焉色,蓝麟遇刺的真相决不能说与外人听,以免打草惊蛇。
她只能是摇了摇头。
花玦见焉色不肯说,便觉得此事有蹊跷,不过既然焉色不说他们再问也是没用的。
二人在焉色房中与之寒暄了几句,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回到晨曦宫,花玦就迫不及待地将焉色的情况告诉了倾衣。
倾衣吃惊地道:“花玦,你说什么?陛下的女护卫身上的伤是箭伤?”
花玦点头道:“嗯,没错,是箭伤!御药司的人说的!千真万确是箭伤。”
倾衣皱眉道:“不对啊,不是说陛下他们是遇到海啸沉船出事的吗?怎么焉色会受了箭伤?莫非这件事另有蹊跷?”
花玦点头道:“嗯,奴婢也是这么觉得,于是才跑来告诉倾衣娘娘你。焉色竟然受了箭伤,是不是证明海啸当日,他们遇到敌人,所以焉色才会受伤的。”
“敌人?当日陛下是去试船,绝不会将船开出追兰海域之外,怎么可能会遇到敌人呢?”
“倾衣娘娘,倘若不是遇到了敌人,焉色怎么会中箭受伤呢?”
倾衣冷眸一凝,然后沉重地道:“或许……敌人根本就在船上!”
“倾衣娘娘的意思是……”
“当日陛下乘坐的军船上应该有人想要对他不利,而在打斗之中,焉色为了保护陛下才会受伤,既然陛下的贴身护卫都受伤了,可见当时的战况十分凶险!说不定陛下是被船上之人杀死的,根本不是死于海啸!难怪他们回不来了!”
倾衣内心慌乱无比,衍生出了巨大的恐惧来。
花玦听罢,吓得目瞪口呆,急忙道:“倾衣娘娘,那么谁会想要杀死陛下呢?”
倾衣分析道:“当日陛下的军船之上除了焉色和林邪,一定还有大批御前侍卫保护,而长鹤作为此次巡船祭的负责人,一定会与陛下同坐一条船,保护陛下的安危,说不定御前副统领长思也在,我看要想杀陛下的人很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花玦听完倾衣的分析,不免紧张起来:“倾衣娘娘,那你认为谁会谋害陛下呢?”
倾衣皱眉道:“林邪应该不会,长鹤统领多年来对陛下忠心耿耿,更不可能,倒是那叫长思的副统领,才刚入宫不久,深得陛下器重,又参与了此次的造船行动,他是很有可疑之人!”
花玦道:“倾衣娘娘的意思是,长思是谋害陛下之人?可为什么不会是林公公呢?他不是也有嫌疑吗?”
倾衣心中想着,林邪绝不可能刺杀蓝麟。
倾衣身为蓝麟的妃子,一旦蓝麟死了,先帝的妃子便会被安排去陪葬、守陵或出家,其下场都是十分可悲的。
而林邪一旦刺杀蓝麟,倘若失败,他们的事便会败露,背后还会牵扯到离国,这是他们都不会做的事。
所以倾衣不认为林邪会做刺杀蓝麟这种愚蠢的事。
花玦见倾衣不说话,便想追问,突然听到门传来宫女的叫声:“倾衣娘娘!倾衣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倾衣一震,这晨曦宫夜浓皇后可一次都没来过,她怎么会突然前来,莫不是为了雨薇而来的?
倾衣急忙带着花玦等宫女出门迎接,还没走到晨曦宫门,夜浓皇后的凤辇就已经落轿了。
“倾衣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