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羽在脏人们之中算是有见识的人了,当初去石景山挖尸的时候,也是他带的头。当时他利用寻尸之法找到镇尸地的时候,就让身边的同伴下铲子来挖。
在挖镇尸的过程中,祁山羽越来越觉得心中发毛。直到镇尸的棺材挖掘出来之后,祁山羽才猛地喝止住了他们。
他朝左右扫了一眼,才发现周围尸气弥漫,鬼影重重,不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穿梭其中。
这下吓得祁山羽脊背生寒,连开棺的事情都不敢做,急忙喝令同伴把棺材放回原地,夹着尾巴就逃之夭夭。
那时候祁山羽已经明白过来了,镇尸其实就是镇压石景山上无数尸体的存在,若是镇尸被他挖走了,山上尸体和厉鬼暴动起来,先不说他们能不能顺利离开,就算是离开了,日后特案处铁定要找他们算账!
想要拿走镇尸,必须要寻找其他的方法,起码不能让那些埋葬的尸体暴动!
于是祁山羽重新埋掉尸体,急匆匆的落荒而逃。再不走的话,估计自己这几条命全都得交代在石景山了。
脏人挖尸不成,反倒是身上的脏气惊扰了镇尸,导致山上尸体蠢蠢欲动,尸气冲天。这是脏人们不曾预料的事。
祁山羽知道这事不好办了,但事情关系到自己性命,却又不得不来找人求助。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打听过,说奥林匹克森林公园的陈瞎子能降服镇尸,于是就带这人匆匆赶来。
祁山羽其实还算是客气的,主要是那个三角眼太暴躁了。这家伙是今晚死的那个,若是镇尸拿不到手,他熬不过今晚的。
所以三角眼才会显得如此暴躁。
我听陈瞎子说完之后,才总算是明白过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说真的,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特案处埋尸,脏人挖尸,他们折腾的死去活来,跟我可有半毛钱关系?
好吧,唯一可能有关系的,也就是那个黄帽子卦师。依稀记得,我手里的紫葫芦好像就是一个戴黄帽子的人寄在红目山。
但天下戴黄帽子的人那么多,二者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谁也说不准。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哪怕是不死人,细胞的新陈代谢极其缓慢。可就算是他们,好像也没有这么长的寿命。
于是我跟陈瞎子说:“陈老前辈,我呢,来北京其实是有其他事的,您说的镇尸还有脏人,其实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陈瞎子愤怒的顿了顿拐杖,说:“没关系?张无心!你竟然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天下驱魔人本为一体,遇到什么事都要努力去解决,你竟然说跟你没关系?”
我苦笑一声,说:“挖尸可是一个技术活。而且你说的镇尸早已经被脏人惊扰,若是再被活人阳气惊扰,岂不是分分钟就得诈尸?”
不干!坚决不干!这种事做好了没夸奖,做差了,导致同伴死亡,搞不好要吃官司赔钱。
陈瞎子嘿嘿一笑,然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你就对那个黄帽子不感兴趣?”
我听的悚然一惊,难不成真的是那个黄帽子?
其实我对这个黄帽子很好奇,那四件宝贝其实就是他送过来的。虽然距离当初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谁也不确定这个黄帽子就是当初那个黄帽子。
万一真的是呢?
我脑子飞快的转动,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小心翼翼的问:“陈老前辈,你让我去挖镇尸,是不是有什么后手?”
陈瞎子这才咧嘴一笑,说:“这就好嘛,我既然让你去挖镇尸,就绝对不可能让你自寻死路。我告诉你,想要挖走那具尸体,须得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我仔细听陈瞎子说了几句,然后目瞪口呆,说:“这也行?”
陈瞎子毫不犹豫的说:“当然行了!也不看看到底是谁出的主意!行了,别废话了,这活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赶紧的收拾东西,跟我老人家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你还得去干活呢!”
挖尸,必须要在晚上进行。毕竟白天阳光毒辣,什么大鬼小鬼遇到了都得歇菜。
现在时间还早,寻思着晚上还要玩命,我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个钟点房。我在终点放里先是把必须用得着的东西盘点了一下,然后才洗了个澡,准备好好睡一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
我穿好衣服,背上包裹后就匆匆下楼。在大堂办理好离开手续之后,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大切诺基喇叭响了一下。
我歪着脑带看去,才发现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赫然就是陈瞎子。
开车的司机跟陈瞎子有几分像,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陈瞎子的儿晚辈。他看见我后嘴巴很甜,一口一个大哥的叫,叫的我自己都觉得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