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纳闷了,一个家破人亡的家伙,就算有点本事,那也犹如乱世的浮萍一样,毫无根基。
穆颜国师之所以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无非就是特案处赏脸,给了他们一个生存的空间。
说好听点,他们是大清王朝的遗民,说难听点,就是一群没有家的狗。
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在这里嘲讽特案处成员了?难道就不怕彻底激怒特案处,让他们连这最后的存身之地都收走吗?
还是说,穆颜国师早就找好了投靠的下家?
连她的手下都如此态度,我很难想象出穆颜国师是什么样的意思了。特案处在穆颜国师的地盘上进行学术交流,可实际上却如同客场作战,占尽下风。
那两个“遗民”被我说的恼怒起来,身上气势凛然,黑气冲天,似乎想要动手伤人。我怡然不惧,手里镇邪短棍上的金色符文也相继亮起。
可能是察觉到我手段不差,这两个家伙还是没敢动手,而是悻悻的说:“好!待会你的尸体被抬出来,老子一定要在上面砍两刀!”
说话间,大门洞开,两个“遗民”推着一辆行动病床从里面走了出来,行动病床上用白布蒙盖着一个人,气息全无,应该是死了的。
守门的家伙幸灾乐祸的叫道:“又是特案处的研究员吗?”
那两个推车的遗民微微点头,然后一言不发,连看都没看我和程佳木一眼,闪身就进了对面的房门。
在他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我看到里面的行动病床摆了一列,起码有七八个人永远的躺在了里面。
那守门的遗民嘿嘿冷笑:“小子!看到没?这个房间时特案处的停尸房,隔壁那个,是其他人的!你快点进去,老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见你躺着出来了!”
我冷笑道:“那可不好意思了,你注定要失望的。”
嘴里说着,我已经大踏步的进了门,身后的程佳木对守门的遗民狠狠的“呸”了一口,也紧紧跟拉过来。
大门里面是一个广场,中间是一个大圆台,两边则或坐或站的有一百多个人。
这些人一半是穿着白大褂的特案处研究员,他们或者在那低头沉思,或者在用纸笔在本上写写画画,还有一些拿着笔记本电脑疯狂的敲击着什么。
圆台上面,一个身上纹着蝌蚪图案的西欧壮汉正在那里耀武扬威,目光中满是桀骜不驯的神色。
程佳木脚步匆匆,想要跟余博士汇报一下。只不过却被我一把拽住,低声说:“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备。”
程佳木恍然大悟:“既然如此,就辛苦张先生了。”
我微微点头:“国难当头,我也是热血男儿,岂能见死不救?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先让我观察一下情况。”
这地方以前应该是用来打黑拳的,关键时候,甚至还能提供给驱魔人斗法用,所以圆台建造的足够宽广。
那个纹身壮汉在上面耀武扬威了半天,又微微一笑,说:“各位老师,如果没人来指点一下我的研究课题,那么各位可就算是输了啊。”
我暗暗赞叹,到底是斯文人,哪怕是斗的你死我活,说话间的语气都客客气气的。不过他嘴上客气,可下手着实狠辣,刚才被抬出去的第一研究院的研究员,应该就是被他打死的。
忽然一个男子大声说:“罗彻斯特先生,您对吞魂符文的研究的确是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但是依我来看,这一套符文并不完善。它的基础符文有三百六十个,这就限制了它的发展和前途。”
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厚厚眼镜的男子慢慢的走到圆台上,他胳膊下面夹着一本书,右手持着一根教鞭,就如同真正学院里的老教授。
他一上场,就有人大声笑道:“原来是孟知秋老教授出马了,听闻老教授对大虞王朝的太古符文研究的很深,现在看来双方终于可以交流一番了。”
这个声音并非来自圆台下面,而是来自圆台的另一侧。我抬头看去,才发现那边竟然有一排座椅。
座椅一共有十来个,却只坐了八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者,赫然就是特案处第一研究院的负责人余博士。
另外七个,有超自然现象研究防御署的大科学家,有神学会的副会长,也有埃及神庙的白发长老,还有一个穿着旗袍,戴着旗头的宫装女子。
这女子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年纪,相貌倒还好,只不过嘴角刻薄,眼神冰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想来这就是地下会所的主人,穆颜国师了。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有有一株小树占据了一个位置,小树的旁边,稳稳的坐着一只穿着衣服的猴子。
猴子性子跳脱,活泼好动,可偏偏这只老猴子却规规矩矩的坐在那纹丝不动,犹如老僧入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