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子透明,气息仍在。他站出来后,也不言语,也不跟我们搭话,就静静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黑衣人对我们薇薇鞠躬,笑道:“大长老吩咐了,各位都是难得一见的贵客,平日里请来一位都极其难得,现在竟然来了四个。各位,请!”
他侧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打开大门,进了院子。
院子里面脚印杂乱,墙角的位置,各自站着一个手持武器的驱魔人。他们收敛气息,如同雕塑一样守在周围,纹丝不动。
因为扑灭了身上阳火,导致身上没有温度,以至于积雪覆盖另一层又一层,几乎把他们给凝成雪人。
我注意到,他们手里的武器很奇怪,有的是一个铃铛,有的是一面旗帜,有的则歪歪扭扭,如同一根扭曲的拐杖。
打着灯笼的黑衣人似乎见怪不怪了,站在内屋的门口轻声说:“大长老,客人来了。”
里面忽然亮起了一盏温暖的红色小灯,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有请贵客!”
黑衣人弯腰让出道路,笑道:“几位贵客,请!”
四个人站在院子里纹丝不动,谁也没有进去。开玩笑,那小屋里面有符文加固,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这群人藏头露尾,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表明,谁愿意冒险进人家的地盘儿?万一被困在其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找谁说理去?
黑衣人见我们谁都没动,笑道:“各位都是驱魔圈子里的顶尖人物,难道还怕我等陷害各位吗?”
我冷笑道:“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阁下若是谦谦君子,我等自然不会有小人之心。”
“只是各位藏头露尾,又强行掳走尸格格,我们不敢用君子之风来评价。”
屋子里那个苍老的声音笑道:“中土驱魔人果然伶牙俐齿,让我等大开眼界。”
我反唇相讥:“奥林匹斯山的驱魔人果然见不得人,也让我们大跌眼镜。”
周围的黑衣人纷纷对我怒目而视,只看的我心中暗爽。听闻奥林匹斯神山的驱魔人都是骄傲到了极点的家伙,甚至都把自己当成神来对待。
他们虽然很少跟驱魔人和阴魂邪祟打交道,但内心的骄傲都印刻在了骨子里。
我稍稍用语言刺激,就惹的驱魔人们纷纷恼怒。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他们是不是来自奥林匹斯神山,现在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确认的不能再确认了。
屋子里的老人笑道:“先生既然不敢进,老夫也不愿意勉强各位。只是中土驱魔人,嘿嘿,见面还不如闻名呢!”
我行走江湖这么久,哪里肯被他这么简单的激将法给刺激到?当下我便随便的拱拱手,说:“以我来看,奥林匹斯神山同样不过如此,不过鸡鸣狗盗的本事倒是厉害的很,以后说不得得到处去宣扬宣扬。”
我们不肯进屋,里面的长老也不愿意出来,四周立刻陷入了沉寂之中。只听周围寒风呼啸,白雪纷飞,很快就在我们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层。
过了很久,屋子里的长老才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时间再拖下去,恐怕万魔坑的尸兵鬼将就会找到这里。各位既然不敢进来,就只好让我这把老骨头出来挨挨冻了。”
只听屋子里咣当咣当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然后两个黑衣壮汉扶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出乎预料的是,这个老头竟然没戴面罩遮盖住头脸。想来是位高权重,不屑于去做这种事情。
而且正如同我们所料,这老头金发碧眼,皮肤白皙,只不过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和老人斑。
那老头手里拄着拐杖,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稍稍打量了我们一下,就笑道:“贵客说我们藏头露尾,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先生难道不同样如此?”
我懒得跟他在这个事情上计较,立刻改变了话题,说:“别废话了,你既然请我们来这里,定然不会毫无理由,说吧!”
那老头也不做自我介绍,慢吞吞的说:“各位一路追踪,显然不是追着我们来的,而是冲着尸格格来的,对吧?”
“那尸格格,现在被我关在屋子里,天亮之前,就要让她吐露出一些消息来。各位,那尸祖心脏的下落,难道大家就不想知道?”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和于不仁的心便砰砰砰的狂跳起来!
尸之祖的心脏!他果然知道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