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魔念之中并没有多少力量,所以这一引爆,在现世中引动的气机有限,而是在生灵的灵台中响起一道惊雷,扭曲又恐怖的梦魇出现,引动生灵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比如恶念,杀念,贪念,毁灭念,等等等等。整个这一片,凡是生灵眼里,似乎黑夜降临,群魔乱舞,成了一个邪恶的世界。
轰隆隆,
魔主之念,即使微不足道,可在引动恶念方面无与伦比。
“困!”
梵门的人看到这一点,有二十四手的梵相口中吐出一个真言,灿然金辉若水纹般扩展,上浮香气,下摇宝彩,所到之处,妖邪退避,浩浩荡荡。
轰隆隆,
两种力量一碰,高大伟岸的梵相马上就占据上风,而且是绝对上风,直接碾压,再然后,刚才的恶念夜潮消散,只剩下梵相手中攥着的幽幽深深的黑色,那是扭曲又变化的面孔。双方的力量差距太大了,以李元丰心魔之主的那一缕魔念插个眼还可以,真像现在这样被发现了,被梵门专门打击,根本抵挡不住!
啪嗒,
梵相用手一捏,施展无上神通封印住黑色里面扭曲的面孔,神情凝重,小心翼翼。这样的东西虽然没有力量,可本质上有一缕魔主的气机,稍有不慎,或许会让其逃出生天,散在芸芸众生里。
咔嚓,
梵相并不是一尊真正的上境菩萨或者佛陀,其乃是梵门的上境之人凭借这一片国度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梵门根基从而引动梵理从而具现化形成的,可毫无疑问,其拥有强大的力量和神通,一手封印术用出来,只听咔嚓一声响,跟门上落锁一般,诸般镇压,万物屏蔽。
南海,潮音洞。
竿竿紫竹,纤丽峻秀。横斜在稀疏的竹叶间的天光,被一折后,散做大大小小的明暗光晕,风一吹,就跟活灵活现的小精灵一样,蹦蹦跳跳,跳跳蹦蹦的。只是和真正的小精灵不同,光晕不会发出声音,只有不同的明暗,时刻变化。
观自在大菩萨跌坐在宝莲座上,她梳着同心发髻,玉颜上一点朱砂,精致美丽,她手托着宝瓶,杨柳之色自瓶口垂下来,三光神水映照下,似有不可限量的小世界在沉浮。
在观自在大菩萨的对面,是燃灯古佛,这佛陀顶门上有灵枢宝灯,一明一暗,演绎出枯荣生死轮回之妙,已经到了极致。
两个人相对而坐,都不说话,只有梵理结成莲花,在四面八方绽放,郁郁馥馥的莲香,扑人眉宇,打湿了法衣。
叮当,
不知何时,眼前倏尔一亮,丝丝缕缕的金黄升腾而起,形成浮屠之相,出现在练武梵门大能的跟前,浮屠之相再往上,托举一枚舍利子,舍利子里面束缚着一缕黑气。仔细看去,这不是一般的黑气,而是无数的纹理纠缠而成,介于真实和虚幻间,介于现世与潜意识里面,不断的变化。
“捉到了。”
燃灯古佛见此,顶门上的灵枢宝灯陡然大放光明,然后激射一道光,蕴含着来自于大罗层次的伟岸,甫一出现,就让跟前的黑气,也就是李元丰心魔之主的魔主之力定住,让其如成为琥珀中的昆虫一样,凝固在里面。
燃灯古佛面上的笑容一闪而逝,他捏了个宝印,把琥珀一样的东西缚在里面,稳稳当当,绕行而转,然后才抬起头,看向观自在大菩萨,笑道,“菩萨想的没错,这恒元魔主真的会派出魔念。”
“嗯。”
观自在大菩萨点点头,缓缓吐出一口气,为了此事,她付出不小的元气来遮蔽天机,还有对现在的钦法国地带进行渗透覆盖,下的功夫不小,幸好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恒元这个魔主真的如自己所料的那样自投罗网。
“恒元也是嚣张惯了,”
燃灯古佛转着自己手中的宝印,灵枢宝灯上的光彩一枯一荣,自成阴阳,轮转万物,不紧不慢地说着话,道,“在以前,这个魔主有吃里扒外的鬼车打掩护,再加上所出现的地带天机复杂,让人察不到其踪迹。可夜路走多了,终会有事儿发生。”
燃灯古佛大大出了口气,他和观自在通过对西游几个关键点,特别是鬼车创造不可能的时候,进行认真复盘,都发现了恒元魔主若有若无的踪迹。正是这样,梵门特别是负责西游和西牛贺洲的观自在大菩萨燃灯古佛等人对恒元魔主的痛恨仅在鬼车之下。现在终于抓住机会,一来鬼车真身不在西牛贺洲,二来新钦法国和别的节点相比特殊,其三赌了一把,赌前面吃过几次甜头的恒元魔主会一如既往地落下魔念。天时地利与人和具备,一举拿下了恒元魔主的一缕魔念。
观自在大菩萨实际上亲手主持和主导了这次对恒元魔主魔念的围猎,对于能成功,她最为高兴,不过这位大菩萨看了眼燃灯古佛所封印的魔念,蹙了蹙黛眉,道,“恒元魔主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向来狡诈,他分出的一缕魔念本来就非常非常少,又经过一轮自爆,落到我们手上的就更少了。”
“少归少,可终究是恒元的魔念。”
燃灯古佛对此也有惋惜,不过他更知足而乐,手一点,封印李元丰心魔之主魔念的法印抬升,落在他和观自在大菩萨之间,道,“我们进行洞彻,多少会有所收获,能够探一探恒元这位天地间第一魔主的底子。”
燃灯古佛知道,在现世,恒元魔主的力量是比不上自己等人的,对方依仗的是不同于阳面规则下的诡异多变以及自己本身不为人所知。
观自在大菩萨没有说话,手中羊脂玉净瓶一甩,三光神水倾泻下来,落到宝印中。
轰隆,
两个梵门大罗金仙发力,顷刻间,魔念开始剧烈挣扎然后融化,一缕缕难以形容的信息直接实质化浮现,被观自在和燃灯所知。
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