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郗凌雪不愧为大家族的族长,历经风雨波折的她,虽然年轻貌美,但心里早已老成持重。方才在车上时,她说她是在南夏做生意的,现在沈天这样说话,就是想看她如何解释。
沈天想在她的脸上读出哪怕一点的微变,可是,一点也没有。
郗凌雪像是跟熟识的朋友聊天一般,依旧留着笑意,轻轻的道:“那帮武夫,烦的很,我这趟出来,与其说是办事,其实是躲清静的。”
沈天尽管面目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在心里,已经不知不觉对眼前这女子所惊艳。
“原来是这样啊,那个,凌雪姑娘既然对在下开诚布公,看来我沈天也没有必要过多隐瞒,其实我们几个是青松家族的人。”
沈天语毕,现场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不远处,郗凌雪的那帮侍从们纷纷向这里看来,那驾驶马车的女子也轻轻将手摸到了腰间剑柄上。
谢文远停滞了抚摸胡须的手,夏沫跟以往一样纹丝不动,唯有芷仙大大的眼瞳咕噜咕噜的转着。
砰。
干柴爆裂的声响在这沉寂的气氛中显得是那么出众。
郗凌雪定睛看着这个带着邪笑的男子,她是何等聪慧?方才她已经看出是沈天在故意试探,可没想到,这歹人,这歹人竟然蹬鼻子上脸,越发嚣张。
在陈留,谁不知南夏跟青松是死对头?如今这歹人竟敢在南夏的族长面前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份,这是有多想死?
下午马车内融洽的交谈早已被抛之脑后,当两人站在对立面时,也许只有冷冷的兵刃才能触碰到对方。
夏沫对于沈天的性格再熟悉不过,早在郗凌雪过来之时,她就早已有所戒备,只要这女子敢做出任何对公子不利的事情,别管她是什么家族族长,也别管她如何美艳,自己的兜割,必定要让她染血当场。
呼。
一阵凉风吹过,让郗凌雪头上的饰物叮咚作响,她呵呵一笑,不知是嘲讽沈天,还是自嘲。
“什么青松、南夏,什么家族博弈,有必要那么认真吗?今日我们有缘相聚至此,就别让这俗世之争扰我们的好心情了吧。”
“再者说了,我可是听说沈公子是益州人哦。”
郗凌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拿着纱巾轻轻捂住了嘴,她的笑声,比她头饰的声响更悦耳。
就这么一瞬间,沈天脑海里突然生出一个非常奇特的想法。
这世上,怕是没有一个男子能配得上你吧?
转而他也嘿嘿一笑,不过沈天可没有什么纱巾,也不可能捂住嘴。
这世上,怕是也只有老子我,能配得上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