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师兄,青文师兄他……他奸、污了一个卖烧饼的民间女子,杀了那女子的丈夫与孩子……”
“然后那女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敢去县衙敲堂鼓!”
“而那县令张栋,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说要严查此事。”
“最后不知道张栋从哪里找了个读书人,转赐官气,那读书人也胆儿挺肥,直接去瓶泥巷,将青文师兄给抓了!”
那报信的弟子,将这件事的大概,讲述给了钱青书。
砰!
钱青书额头青筋直冒,咬牙道:“我说了多少次,叫这小子收敛点,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活该……”
“先让他被关几天,好好反思一下!”
钱青书气的不行,他知道堂鼓被敲响,张栋不可能不理。
毕竟若是那女子去都城、去京城敲堂鼓了,张栋的前途也就没了。
似乎敲堂鼓这事,还是南湘府首例!
所以张栋他必须要上心,但最多也就将钱青文关押几天罢了。
然后会派衙役过来跟青萍书院交涉,到时候赔钱了事。
“青书师兄,这个读书人可能要来真的,我打听到一些消息,说只要判定青文师兄有罪,衙门就会将青文师兄在城中当众斩首,以儆效尤,震慑咱们读书人!”
那弟子抬头看向钱青书,吓的浑身一抖。
只见钱青书眼中满是怒火,脸色阴沉地滴出水来,寒声道:“当众斩首,震慑咋们读书人?他几个胆子?”
“我倒要看看,他张栋是怎么审理此案的,是不是真有这狗胆!”
“我钱家南湘府四大望族,翰林院四品学士的表亲,哪个州牧上任,不先去我钱家递送拜帖?这张栋小小的县令,他是不是活腻了,连我钱家的人也敢抓?”
钱青书拂袖,直接朝着酒楼外走去。
那弟子闻言,浑身激动的颤抖,眼睛大放光芒:“不愧是钱青书,真霸气!”
……
临东县衙正堂。
啪!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张栋一拍惊堂木,浑厚中正的嗓音,响彻整个衙门正堂。
正堂中。
脖子上套着枷锁的钱青文,披头散发,肩膀耷拉着。
正跪在地上,眼神冷漠地盯着张栋。
随后他扭头看向不远处坐着的林亦,眼中凶光毕露。
那模样恨不得生啖林亦的肉。
林亦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钱青文,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堂下何人?”
啪!
张栋再次一拍惊堂木,但钱青文只是跪地,一句话不说。
张栋当时便怒了,拿起桌上签筒里的一根令签,便丢在地上:“用刑!”
“敢!”
钱青文这才开口,瞪大着眼睛,环视走上来的衙役,后者硬是吓得不敢动弹。
随后他扭头怒视张栋,道:“张栋,你可知我是谁?钱青书是我哥,他是青萍书院院长的嫡传弟子!”
“这又……”如何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钱青文便再次开口道:“钱德春……是我爹!”
张栋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身形微微一震。
钱德春?
南湘府四大望族钱家的家主,翰林院四品学士秦由泰的表弟。
真正的大衍权臣,还是掌管大衍官员升迁的翰林院。
相当于是圣院的四品君子。
比书院院长的位置,还要高一层。
“有靠山,难怪敢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看张县令如何处理!”
林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想想也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家底,这钱青文有底气干出这种事来?
不过。
不管他背后是谁,读书人犯罪,罪加一等。
谁若包庇。
那就按照包庇罪一同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