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敬之他在平乐县担任县令才两个月,一心为民,便得百姓拥戴,可就在上个月,敬之他下乡视察民情,去到里坪乡,才发现平乐县的一个令人所不齿的行径!”
老妇人更咽道:“里坪乡是平乐县极其偏僻的山乡,但几乎每十户中就有一户是拥有文心的读书人家庭!”
“敬之他觉得这实在太可疑,便暗中调查,才发现这里萍乡干着拐卖人口的勾当!”
老妇人咬牙切齿道:“那些读书人家庭的女子,被人用特制锁链拴住,关在阴暗潮湿的地洞中,为里坪乡的男子传宗接代,每三个娃中能有一个拥有文心。”
“而这些拥有文心的孩子,则会被送到平乐县的书院读书修行……”
“敬之他发现这个秘密后,派人去解救那些女子,却遭到县尉与那些官吏的抵抗,妄称那些女子都是自愿嫁到里坪乡的,衙门户籍也都登记在册的!”
“包括女子父母嫁女的媒书都有,但敬之知道那里坪乡的男子,都是普通人,只不过家境殷实些,可女读书人为何别的地方男子不嫁,偏偏选择里坪乡?”
“既然是嫁过去,为什么会被夫家的人拴住,关在家里的地洞中?”
“敬之他不断深入调查,也解救出了一个才被拐去的女读书人,才确定里坪乡的女读书人都是被掳过去的,还说里面牵扯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可就在敬之向州牧大人告发此案后,敬之他却被州牧派人抓走了,至今生死未卜!”
“陛下,民妇现在就只剩下敬之这一个孩子了,求陛下救救他,救救里坪乡那些可怜的女娃!”
嗡!
林亦听完老妇人的话后,整个人心神剧震,感觉脑袋被人石锤了一般。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有这样很不可思议的事,一群拥有文心的女读书人居然会被掳走,成了里坪乡生娃的工具人。
‘津天府州牧,掌管津天府官员升迁的是翰林院学士吕芳桥,而那些才被斩首的国子监学士与翰林院学士,都是津州府的……他们都跟人道宗有所关联。’
林亦想到一些线索,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展开头脑风暴,寻找里面的疑点与蛛丝马迹。
‘女读书人被掳到平乐县,生下拥有文道之心的孩子,再送到书院修行……也就是说这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读书人,然后进入朝堂……’
林亦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人道宗!
女读书人成了人道宗的人才培养工具,再通过翰林院与国子监,让这些读书人渗透进朝堂。
‘李文博说他的表妹去了趟津天府,然后失踪了……该不会?’
林亦神色一变。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老人家,你身上可有陈敬之留下的什么证据?或者说……他发现的惊天秘密是什么?”
林允宏呼吸粗重了许多,眸光闪烁着寒光。
如果这是真的,恐怕整个津州府都烂完了。
“有!”
老妇人从怀中拿出信笺,林亦上前接过,然后交给了林允宏。
林允宏盯着上面的内容,越看,神色越是阴沉起来,随后龙颜大怒,沉声道:“传翰林院学士沈平,龙卫都指挥使严双武……”
“皇儿,你能想象的到吗?这些吃着朕的喝着朕的津州府官员,却是一群稀烂的畜生,从知府到州牧再到县尉一众官吏,他们与妖道勾结,掳走大衍女学士为他们生拥有文心的孩子,渗透进朝堂,企图颠覆咱林家的天下!”
林允宏勃然大怒,目中泛着森然杀机。
老妇人已是泣不成声。
‘果然是这样……’
林亦稍微看了下,跟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一想到那些本该有大好未来的女学士,却落得如此悲惨的命运,林亦感觉心里堵得慌。
这不是小事,而是天大的事。
如果不是老妇人的儿子陈敬之,恐怕陛下都不知道,大衍的津州府已经烂到这个地步了。
“凡是牵涉到此案的津州府官员,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