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往里走，一副骇人的画面出现眼前，曾经那个风度不凡优雅高贵的夜曦，此时四肢不见踪迹，身体和头被装在一个坛子里，可怖的是她还活着，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又是怎样坚强的意志才会让夜曦坚持活到现在，轩明策的恶行令人发指，他本来还对这个二叔心存善意，至此他下定决心，绝不可饶恕轩明策，若是让轩明策这样的暴君上位，那是天下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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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方丘跪在夜曦身前，紧紧搂着冰凉的坛子，这么多年默默守护都没有此刻这般难过。夜曦却用坚强的微笑掩饰自己的痛楚，她反倒安慰起左方丘来。

“你不要再为我伤心难过，我没事！只是我欠了你的，这辈子恐怕是还不了了！”

“说得好像如果不是现在这样，你欠我的就能还一般！”左方丘苦笑，“你不要内疚，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等你一辈子的！”

他不想她死，可是他更怕她会生不如死！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就是他陪她一起死，这样她就不会孤单，两个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有话要跟太子殿下单独说！”夜曦看见轩辕琝熠进来，恳请的眼神。

“你们暂且先退下！”轩辕琝熠示意所有人回避。

祖姑奶奶，你到底有什么要单独与他说的，有什么连我也不能知道。又是什么让你经历如此痛苦的折磨还坚持至今?莫思琪不想退出去，白之尧却将他们都请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轩辕琝熠出来，心情沉重，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刚才夜曦跟他说的话。

“祖姑奶奶！”莫思琪终于忍不住要去与她相认，也想把他们之间的误会解开。

轩辕琝熠替她拦住了要跟进去的古少君和其他人。

莫思琪感觉步伐沉重，虽然早就知道夜曦会是如此的结局，心里却在责备自己没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对不起！祖姑奶奶！”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伤心的哭出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夜曦望着她没有说话。

“我……念暚……”莫思琪语不成句。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这都是轩明策干的，与你无关！”看着莫思琪这张与念暚一般无二的面容，夜曦如同将死之前再见到念暚一般，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是这些日子来压抑在心中的郁结，她再无牵挂，可以安心赴死。

“念暚虽不是我杀的，但她是因我而死，我知道您这一生最疼爱的人是她，她的死让您内疚了很久！”

夜曦就算死后，她的残魂都恨了几千年，确实是有些久远。

“对不起，是我的错！”莫思琪不想夜曦死不瞑目，带着怨恨停留世间，不愿轮回。

“你也不是故意的！轩明策已经告诉我念暚真正的死因。你也只不过是被别人利用了。我看得出你对太子殿下倒是真心的，方丘说是你破了我的阵法，才能顺利攻入王城。他还跟我说了你是天选圣女，我一直在担心念暚死后再也找不到适合的圣女守护轩辕家族。现在我可以放心了，念暚她深爱太子殿下，也希望太子殿下能一世安康。若是你能帮她守护太子殿下，想必她也会原谅你的！”

“祖姑奶奶！我……”没想到祖姑奶奶如此大度，想起以前祖姑奶奶练功时对她的千般严苛，偷偷还怨恨过，是自己小气了。

“你为何叫我祖姑奶奶?我有这么老吗？”夜曦自然是不知道千年后发生的事情。

“我若说我是千年后念暚的转世，你信吗？”莫思琪弱弱地问了一句。

“我信！不然世间怎会有长相如此一般无二的人！而且我们蓦氏一族的功法你居然比念暚还熟。”其实夜曦一开始对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但是为了念暚，她才不得不想到用十七替念暚，她因为此事还觉得亏欠了莫十七，只不过后来念暚之死让她伤心欲绝，她才会记恨莫十七。现在知道真相，她也就释然了。平心静气地回忆过去，她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莫十七每次看她的眼神是那般熟悉，与念暚是那样的相似，纯净而明亮，没有掺杂任何的杂念。最重要的是与之相处非常的融洽，就像她们已经是彼此的亲人许久了。

“祖姑奶奶我很开心能穿越千年再次见到你，可是我却改变不了你们的命运！”

“不必自责，与你无关，一切都是天命，天命不可违。你穿越而来也是命中注定！替我保护好太子殿下！不可让轩明策再得逞！”

这是夜曦的遗言，莫思琪牢记于心。

“夜曦，等我回来！我们便永远不再分开！”左方丘原本是想与夜曦就此终结一生，可夜曦算出轩辕琝熠还有一劫，希望左方丘能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