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脸色青了白,刚想跟周鸣表达歉意,再一看,周鸣已经丢下他黑着脸快步走了下去。
“孽障!真是个孽障啊!”他捂着胸口,血压飙升,恨不得冲上去给王盈两个大嘴巴子。
周鸣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这么一会儿,玉雀就被人这般欺辱,还只能低垂着头不敢反驳。他生气心疼之余又有些恨铁不成钢,有他兜着,玉雀就是把这王家小姐的生日宴闹个翻天地覆都行,别人都欺负上门了,自己不在这小傻子就不知道反抗?
甭管玉雀之前的身份在世人眼里是多上不得台面,但是他周家要划入保护圈的人,就是泥菩萨也能塑上金身。他以为自己表现的够明显了,应当是没有人敢招惹玉雀,没想到就有那不长眼的!
军靴砸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噔噔”的声音,每走一步,周鸣的怒气便多一些。
水晶灯的光反射在暗银色的肩徽上,无端生出几分凛冽冷厉。
周围的人在周鸣出现的一刹那便及时收敛了目光,装作忙于交际的样子三三两两的聊着天,余光不由自主地往周鸣身上瞟,见他都到王盈身后了,王盈还在不断作死,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眼神。
王盈没发现周鸣的到来,见玉雀始终不肯理会她们,她就按捺不住偏要去找他的茬。
她以扇遮面,似笑非笑地斜了玉雀一眼:“我的生日宴,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能被我邀请来的,莫不是青年才俊、有识之士。呵呵呵,不知这位……玉雀先生,师从何门?可上过什么学?在哪里高就啊?玉雀先生跟大家聊一聊,有什么才艺就给诸位展示一下嘛。”
说完不待玉雀回答她自己就“咯咯咯”笑了起来,她的姐妹接着她的话道:“哎呦盈盈你这不是让我们玉大家难堪吗?在场的谁不知道人家是个唱戏的,当然是师从戏子,在戏台子上靠一身本事过活了,除了唱戏还能有什么才艺啊,勾引男人的才艺吗?还上过什么学,哈哈哈,也就是盈盈你单纯,殊不知有的人啊,那身份,收了学校都怕脏了圣贤地呢,哈哈哈。”
玉雀低头轻啜了一口热牛奶,类似的话他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当初刚开始听还会找个没人的地儿哭一场,现如今早就没了反应,这些话已经不能伤到他了。
“我倒是好奇王小姐有什么出众之处,听王小姐的意思,王家也是家学渊源,待人接物莫不进退有度。周某倒是好奇王小姐的父母师出何门、上过什么学、是哪里的名门望族,才能教出王小姐这般秀外慧中的名媛美姝。”
低沉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到耳朵里,王盈她们扭头一瞧,见周鸣黑沉着脸站在她们身后,浑身冒着冷气,一身气势难挡,再看看周围的人莫不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
也不知道她们刚刚故意奚落羞辱玉雀的话被他听去多少,但是看样子她们刚刚那两句话肯定是被听到了。王盈手里的扇子忽的掉了,一股寒气爬上脊背,像是被某种冰凉的软体动物从腰间顺着脊椎爬到她的脖子根。
在场的人听了周鸣的话,有不惧那王家的纨绔直接笑出声来。
这海城,谁不知道谁啊,就王家还家学渊源?不说是泥腿子出身,那王家主当年也不过是个粮店的掌柜,善于钻营,也就最近十年才发迹的而已。
当初王家主和他老婆去参加宴会,他老婆居然嫌弃主家抠门的连酒都不给倒满,要知道他们喝的可是红酒,还倒满?
哈哈哈!
这事儿传了出去,王家被笑话了好久,然后自觉丢人了这才请了礼仪老师到家里教礼仪,直到这几年才勉强洗去往日的粗鄙,看着有了几分贵气。
不待王盈回答,周鸣长腿一迈,阔步走到玉雀身边坐下,伸手勾住玉雀的腰,就着玉雀的手喝了一口他杯子里的热牛奶。
王家主实在是晕不过去,颤颤巍巍的走下来给女儿收拾烂摊子。
“周爷息怒,实在是对不住,是我没管教好女儿,我在这儿给您和……和玉公子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