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附近的同学听到蓝时末几人的对话不禁愤愤不平起来,觅儿在班上是另类的存在,她过着别人想过却无论如何也过不上的日子。她虽然长的难看点,可奈何人家成绩好,闭着眼睛都能拿全省第一。随时旷课,当着老师的面睡觉,还被老师当神仙一样供着。上次不过是晚来几天报名,老师就亲自找上门去。听说她要退学竟被学校以高额的奖学金留住了。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人不羡慕嫉妒恨?就连体育这种没几人擅长的冷门,她都能做到报几项就拿几项的金牌,可以问一下,她到底是人吗?
“安静!”姚青青实在是听不下去这种阴阳怪气的声音了,皇杞觅儿凭本事拿的金牌,这些人有什么理由去诋毁人家?
整个校园都能看到文超在焦急的四处奔跑寻找的身影,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留个她的电话号码呢?这会儿这么大的学校去哪里找?一边的蓝时末看着领奖的人一个个上去又下来,心中也急的很,他想起刚刚那群不良少年心中没底。难道那群人又回来了,她会不会遇到危险?心里这么想着也坐不住了,也追在文超后面去找。
然而任他们如何着急当事人却格外悠闲自在,觅儿坐在银阙身边,本以为主持台顶棚上会很热,其实她想错了,这上面有一块很大的装饰建筑不但可以遮住炙热的阳光,还有清风徐徐很是惬意。她不得不感叹这个银阙真会找位置。
坐在主持台的顶棚上整个操场一目了然,人影也缩小许多,震耳欲聋的广播声还在继续,银阙双手枕着脑袋仰倒下去,“你这人好没意思。”这么简单就拿到这么多冠军,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那些羡慕嫉妒的眼神恐怕分分钟就会将她淹没,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让那些想靠近她的人不敢上前。
觅儿坐在他身边吃着苹果不屑道,“不是你说家里缺几块金牌吗?”他说的话她可还没有忘记。
“是是是,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银阙知道普通人是看不到这一点的,可这个世上还隐藏着许多不可见光的生物呢。
“你在这里这么久,不也没人发现吗?”觅儿伸手抚摸空气,空气里突然出现一道白色光壁,这层光壁阻隔了凡人的目光,在这光壁里无论做什么外面都看不见,所以尽管银阙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坐了这么久依然没人看见。
“那可不一样。”银阙反驳。
“有何不同?你以为人人都是蓝时末,人人都是阴阳眼?”
“那我呢?像我一样的人你就不怕吗?”银阙突然坐起来,目光落在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上,对上她幽静安然的目光,“你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像我这样的妖怪你见过多少?”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平静的面对他。
觅儿微微怔愣,随后淡然一笑,突然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温暖柔嫩的指尖传来让人战栗的温度,只见她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你知不知道,你遇到的是一个很危险的主人?”她眯起好看到足以魅惑人心的漆黑眼眸,眉梢挑起,仿佛美杜莎的致命毒药。
银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她的长发在身后飞舞,淡淡的香味在鼻尖越发浓郁,“那又如何?我何曾怕过什么?”他将身子微微靠近觅儿,这一刻他们相视而笑,彼此间似乎达成了某种约定。
蓝天白云,草长莺飞,万物在这一刻生机勃勃,无论花草树木还是飞鸟游鱼,亦或是风和空气都生动起来,任凭时光如何流逝这就是缘分,是无法割舍的羁绊。
远处蓝时末急速跑到操场,累的弯腰大口喘气,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心中腹诽:皇杞同学你到底去哪儿了?都怪他刚刚没有把之后要做的事情告诉她,否则也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操场,希望在这并不多的人群里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没有,他找了好几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远处一只飞鸟仿佛受到惊吓从球门上飞向半空,鬼使神差般他的目光追随那飞鸟而去,扫过主持台,看着那鸟儿落在主持台的顶棚上……
觅儿感觉十分灵敏,她感觉到有人正盯着这边看,那目光穿透光壁落在她身上,她皱眉带起一抹犀利危险气息,眸光扫向那视线所在的方向,然而那里人很多距离很远根本看不清情况,扬手,平地起了一阵风,她和银阙瞬间消失在原地。这阵风惊起刚刚才落下的鸟儿,鸟儿扇动翅膀飞到更远的地方。
从察觉蓝时末的目光到觅儿瞬移离开不过眨眼之间,蓝时末精神一震,刚刚他好像看到主持台的顶棚上有两个人!他揉揉眼睛仔细看刚刚的地方,然而那里什么也没有。怎么回事?刚刚那个人影是他的错觉吗?那里那么高,是没有路可以上去的。一定是错觉,他下意识摸摸手腕上的佛珠,心在这一刻跳动不已,变得不安起来。
教室里银阙坐在桌子上,有光线透过窗户折射在他侧脸上,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他欣长优雅,手上一枚黑金闪闪的戒指显示着非凡贵气,她才发现银阙整个人都带着天生高贵不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