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一声激烈的长啸声再次响起,桃夭听得明明白白这声音和刚刚在河中心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难道是有人在驱使这头妖兽?
想到这里她往岸边看去,可是雾气太大她什么也看不到。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她该不该用法术?
犹豫间一条触手袭面而来,赫连晨连忙抱起她一跃而起拔出腰间软剑一剑斩断那只触手。
“晨,小心后面!”半空中桃夭看见好几条触手都向他们袭来,赫连晨回身一道剑气将那几条触手齐齐斩断,并在触手上借力,几个起落便上了岸。
“夭夭别怕,找个地方躲起来!”他扶着桃夭的肩膀,安慰着。
桃夭的目光却落在他肩甲位置,一条触手深深插入他的肩甲,鲜血横流,她惊的浑身发抖,那个妖兽竟然伤了他?片刻间妖兽收回触手赫连晨也一并被带离她面前。
她握紧拳头,让他知道她的身份又何妨,她不能让他死!她的眸子染上一抹暗光,扬手间一道白光从掌心飞出直刺向妖兽的眼睛,妖兽失去双眼,痛苦哀嚎挣扎不休,河中一时翻卷起巨大波涛。
“晨!”她站在岸边,看着妖兽将赫连晨一并带去河中,她连忙就要跳下水去,一道寒芒破空而来生生扎入她的胸口。
锥心的疼,她回头,密林中有一抹白色身影一闪而过,那个人是凶手!是他制造了这一切,是他杀了晨!
顾不得心口的疼她浑身散发出强大的妖气,妖气涌动一个闪身急冲向那个影子。那人没想到桃夭竟然速度如此之快,躲避不及面纱被她揭下。女人连忙捂住自己的脸,后退数步与之拉开距离。
“你是谁?为什么控制妖兽阻拦我们的去路?”桃夭瞪着那女人,女人十分漂亮,捂着半边脸好像很怕被她看见什么。
直到女人确定脸上没有异常后,才看向桃夭:“骗子,赫连晨是骗子,你被他骗了,哈哈哈哈!”女人疯疯癫癫不知道说的什么。
“你说什么,谁是骗子?”桃夭莫名其妙。
女人却不再说话,轻功一跃,在林子里起起落落消失无影。
桃夭不想去追她,她只想回去救赫连晨,她拔掉胸口处的长箭,伤口自动愈合。只是她一回头才发现刚刚的河流不见了!明明刚进去林中都没走几步怎么就看不到那条河了?她跑过去,跑了好远都没看到刚刚那条河,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听在耳中只觉得头皮发麻,一只小虫子落在鼻尖,桃夭伸手将那虫子挥开。
不知不觉身边的树干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子,大的、小的、红的、绿的,各种各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桃夭尖叫一声拔腿就跑,天呐!怎么这么多虫子!
桃夭一边跑一边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和师父学习控虫术,她一回头,看见那些虫子像疯了一样追着她跑,就像是一个月都没吃东西的饿狼。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追我?桃夭一边跑一边哀怨,她最怕这种小东西了!
女人跑出树林这才放慢脚步,刚刚赫连晨被妖兽所伤落入水中,妖兽的血有毒,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凶多吉少,要不了多久她的人就会把他抓到她面前,他要赫连晨承受比她痛苦一万倍的痛!
突然,她停下脚步,远处的黑暗中好像有人。直觉让她不再前进,脚下一点向着侧边一跃而起,试图再进入树林。
“啊――”女人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捂着脸哀嚎不已,“我的脸,我的脸!”
乌黑的血顺着脸颊汩汩流出,“是谁!到底是谁?”女人不顾一切大声质问。
“百音娘子,好久不见。”邪魅的声音在暗处响起,一袭白衣缓缓走出。
“啊,啊――赫连晨,你怎么还没死?你去死!”百音一边哀嚎一边诅咒。
“是啊,你怎么还没死?”赫连晨冷笑,周身阴冷森寒的气息与他平日的温雅判若两人,这一刻他仿佛地狱的阎王,即将收割猎物的魂魄。
桃夭手中聚起能量狠狠砸向身后,一大片虫子立刻被化成粉末,可随即便有更多的虫子追上来,桃夭只觉得头皮发麻。
一阵笛声缓缓而出,起起伏伏由缓转急,桃夭猛地刹住脚步眼睛一亮,“师兄!”
回头一看那些原本追着她的那些虫子仿佛很怕这声音,一点一点往后退去,“真的是师兄!”她惊呼一声向笛音的方向跑去。
不远处巨石上静立一人,他一头长发迎风飞舞,一袭深色男装猎猎作响,笛音便是从他收手那笛子中发出的。看着那人桃夭的目光暗淡下去:不是师兄。
笛音停止,那人回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桃夭惊愕,竟然是她!茶楼那个吹笛子的冷傲姑娘!她怎么会控虫术?
“你――”桃夭大喊,本来想问她是不是认识师兄的,可那淡漠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便一跃而下,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