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说话也不动,看上去还真像死人。我不甘心,既然他救了我,那么我也应该要救他。我两三步走到那人面前,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他一头一脸的血迹和尘土根本看不出一个人样。我拿起袖子来回去擦,却发现那些脏东西仿佛已经长进皮肉。
我很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依稀看见它的衣服有些像城里宪兵队那样的制服,可是颜色和细节又都不一样。这下我就更迷糊了,不过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大夫,于情于理这都是我的职责。
看了看四周我想起不远处有一个小山洞,把他扶到那里会安全很多,这一带的狼群太猖狂,不能让他继续呆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男人已经昏迷可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杆长枪,这个男人真是重,我费了好大力气连拖带拉终于把他拖进山洞里。长长嘘出一口气伸展手臂活动了下疼痛的筋骨,这才在洞口附近找到一些木材,又搬了几块石头大致将洞口堵住。
火渐渐升起,我拿起背篓发现里面只有一种治外伤的草药,看来只有等明天回家取些东西再过来了。
看着全身黑黢黢的男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想了想他伤得这么重,说不定已经几天没吃没喝了,于是拿出水先给他灌下去,然而一块干饼却无论如何也喂不下去。
看他的伤口有几处严重的刀伤,伤口见骨,索性都不在要害,其他的伤倒像是从高处坠落被石头划破导致。本不是多厉害的伤,由于没有及时医治致使伤口恶化、化脓,看上去格外骇人。
“今天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我将唯一的一株对他伤势有用的药草捣烂,敷在几个看起来比较严重的伤口上,“明天我回家给你拿东西过来,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对着那不知道有没有意识的人开口。
夜晚空气很冷,我用抱来的杂草盖在他身上,又把火烧得旺了些,在生死间挣扎了一回实在是累极了不知不觉竟然靠着墙壁睡着了。
“蓉儿,蓉儿——”迷糊中,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听见这个声音我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
我爬在洞口往外看,只见一大群人打着火把正
在寻我,带头的人正是师父!
我把洞口的石头移开一个小洞,将背篓先丢出去,然后把水囊放在男人身边,“我明天再来看你。”于是连忙爬出洞口,又细心地将洞口堵住,这才提着背篓,向师傅飞奔而去。
“师傅,师傅,我在这里!”我高兴极了,师父终于来接我了。
“蓉儿,你吓死师傅了,没遇上狼群吧?”师傅胡子花白,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和蔼可亲对我极为关切,他是我如今唯一的亲人了。
“我遇到了。”我低垂着头委屈极了,前方可有狼的尸体说假话是不明智的。
“什么!那你没受伤吧?”师傅极为担心,拉着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清楚,“你怎么躲过去的?”师傅见我不像受伤的样子不禁疑惑起来,他一定没想到我一个女孩子遇见狼群竟然能平安无事。
“是有猎人救了我。”那是一个陌生男人,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人是谁?我要带礼物亲自上门道谢。”师傅也是性情中人,极重道义。
我摇头,“他打死了三匹狼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师傅点头有些失望,不过他看到我完完整整的回来终究是高兴的,“好啦!大伙都很着急你没事我们就回去吧!”
我感激地扫视众人,这都是村子里的村民,“谢谢大家。”
“蓉姑娘不知道救了咱们村子里多少人,大伙儿这么做都是应该的。”一名年轻男子笑得很憨厚,村民也跟着附和。
“是呀,是呀……”
而我也我傻傻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