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59年,顺治16年,10月8日傍晚时分,北京城广安门。
此时的北京城,已经透着深秋的萧索与凝重,高大厚重的城门紧闭着,墙上的旗帜被秋风吹得猎猎作响。
城墙砖石的缝隙间,几株枯黄的野草,也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守城的士兵们身上穿着厚重的棉甲,仍下意识的缩着脖子抵御寒意。他们的脸膛被寒风吹得通红,眼神中透着疲惫和警觉。
鞑清近期因江南和浙江两省,因为前明余孽郑逆贼的水师遮蔽,彻底断了和朝廷的联系,说是正在被明军围攻。
甚至有零星的惊悚消息传来,说江南军政中心南京城已被攻破,江南省已经被明军攻破,八旗、绿营和水师已全军覆灭。
就连浙江省,也在被明朝三十万大军围攻,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各路军兵三万余空拍也都要被围杀了。
鞑子朝廷惶惶不安紧张万分,严令北京内城和外城的守军,提高警惕加强防御,每日早早就闭了城门。
远远地,两个衣衫褴褛的身影出现了,他们骑在两匹驽马之上,向广安城城门缓缓而来。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城门,身影的最后一缕夕阳余晖的映照下,被拉的很长很长,显得格外凄凉。
“城门已闭,来人止步,否则格杀勿论!”
守城的绿营兵,在两人接近城门时,警惕的大声呼喝警告。
不过,也只是警告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出手攻击,毕竟只是两人而已,且其中一人身上疑似穿着官服。
此人的衣着虽肮脏破烂,但能看出来明显是官服,且他正从紧紧抱在胸前的包袱里,拿出一件明晃晃马褂,黄马褂。
“呜呜呜,呜呜呜!”
此人未语泪先流,再次开始了表演!为何要说“再”呢?无他,这事啊,他已经干了好几遍了。
“呜呜,奴才乃大清江南省凤阳府定远县令李时茂,侥幸从前明逆军手下逃出,在义民协助下,前来京城示警!”
“呜呜,满清第一巴图鲁,议政大臣兼领侍卫内大臣鳌拜大人,在南京城时表彰过奴才,奴才拜见鳌拜大人!”
“呜呜呜,奴才深受皇上大恩,还给奴才赐下了这黄马褂,还是武功褂子!可奴才惭愧啊,奴才没有为大清守住定远啊。呜呜呜!”
李时茂高高举着黄马褂,大声的哭嚎诉说着,活脱脱的一副鞑清忠臣嘴脸,令人动容。
“高,李大哥真是高啊!一贯耿直的山东人中,竟出了个李大哥这样的,真是奇也怪哉。”
胡徽一脸憨厚的表情,在李时茂身旁,认真的观摩和学习着。
“啊,玛德,那黄马褂是真的!还真是武功褂子!”
“快快,赶紧去向孔千总禀报,请他决定如何处理!一定要说明了,他有武功褂子,还和鳌拜中堂有旧。”
“李县令,请您稍候片刻,待我等向上官禀报后,再放您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