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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青牛」狂笑不止，笑得不停拍打桌面，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左唐在对面默默地看着他笑，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出言制止。

等到「青牛」的笑声渐渐变小，左唐问道，“怎么？很好笑吗？”

“当然好笑啊……”，「青牛」的声音还带着笑意，“一个凡人，居然敢妄言什么替我去死?”

“我是古神，你是凡人，我们的生命价值都不一样的，你怎么能替我去死？”

“就你们人类这样的贱命来算，我大约能值一百万个你吧？！”

“那太好了！”，左唐居然开始鼓掌了，“「虚妄之地」大约有一亿人，如果按照这个标准，刚好也可以换一百个你了。”

“而如果只是换一个你的话，大约只需要百分之一的人！”

“你猜，一百个人里面，有没有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换你一条命？！”

左唐说完，紧盯着「青牛」看。

「青牛」被看的心里发毛，人类命贱如纸，或许真的有这么多的亡命之徒。

在他心中，第一次开始觉得人类也挺可怕的。

“你之所以觉得我没有资格替你去死……”，左唐心中了然，不再纠缠这个换命的问题，继续着自己的说辞，“根本原因，在于你觉得「天」无论如何，都不会杀你。”

“因为你觉得，自己对「天」有用，「天」需要你来管理「木月城」……”

“但你，真的是无可替代的吗？！”

左唐的话，开始钻进「青牛」的心，如同侵蚀堤坝的蚂蚁一样，找到了第一条缝隙之后，就逐渐无孔不入了。

看着「青牛」沉默了，左唐知道，自己的攻心之术已经开始奏效了！

这本来就是一场谈判。

要想和「青牛」这样的对手合作，首先需要教会他……什么叫做敬畏。

“只要有任何一点点的可能，我就只能站出来了！”

“因为，一旦「天」对你动手了，必然是如同狂风暴雨般一次性到位的攻击。”

“那么，我这么多年的布局，都将毁于一旦！”

“所以，我必须替你去死！”

左唐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这次「青牛」没有嘲笑，也没有打断他了。

“因为，「天」如果会觉得你有威胁，主要还是因为我在和你「合作」。”

“所以，如果我死了……你的威胁就会解除！”

“这样一来，哪怕我死了，只要你还在这里，就一定还会继续暗算「天」！”

“如此一来，我的所有安排才可以继续下去！”

“以上分析，你觉得怎样？”，左唐耸耸肩，对着「青牛」笑了笑，“所以，我是在替你去死，你没意见吧？”

“你们人类……”，「青牛」愣了好久才说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居然为了群体，不惜牺牲自我？”

左唐轻轻敲着桌面，眯着眼睛沉默地看着「青牛」。

这该死的沉默，让「青牛」突然有一种错觉……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坐在「天」的面前！

「青牛」使劲摇了摇牛头，可他的牛角太长了，不小心碰到黑色的金属墙壁，划出了一道火花。

“好了左唐！你不用再说了。”，「青牛」一拍桌面，站起身来，“把你所有的安排，全部交代出来吧！你未完的事业，我替你做下去。”

“哈哈哈！”

这次轮到左唐发笑了，他跟刚才的「青牛」一样，拍着桌面笑得前仰后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