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宴溪仔细看过方子后,觉得怀驰染上的风寒挺严重的,这种病痛他生前也得过的。
他心里不踏实,好言好语地劝慰怀驰。
好在怀驰尚且听他的话,折回重新抓好了药包。
只不过看着怀驰拎着药走出来,一副神情舒展的模样,总觉得自个又上了他的套。
“唔…我头晕。”
怀驰扶着脑袋瞥了丁宴溪一眼,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朝他靠近后,于是便歪了下身子。
丁宴溪扶住他的肩膀,微微皱眉,“找间客栈好生歇息吧。”
怀驰仍旧没拒绝,闹鬼的事情影响这么大他总觉得有蹊跷。
在酒楼点好餐食,怀驰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隐晦地向小二勾了勾手指。
小二极有眼力劲地凑上来,边倒茶边低声询问。
得知怀驰要问的事儿后,收了小费的小二这才娓娓道来。
“这位客官有所不知,前阵子这地儿就开始闹鬼。听说是专毁姑娘清白的好色鬼,一到晚上那动静就闹得沸沸扬扬,生怕别人不知道。”
“不知昨晚怎么着,跑去医馆闹腾了。大家伙们猜测好色鬼是看上那大夫的女儿了,扑了个空才把草药翻得一团糟。”
除此之外,怀驰模棱两可地打探了许多小道消息,最后又摸了点银子才将小二打发走。
“此地不宜久留。”
丁宴溪猛地抬起头,这才待多久又要赶路吗?
怀驰埋头吃着饭,一句话堵住了丁宴溪没来及说的话,“最多再待两天。”
“那你这两日好好休息。”
丁宴溪盯着怀驰疲倦的面容,看他低头吃饭饮茶,精致可口的吃食还有暖融融的茶饮似乎把人的倦气都驱除了些。
怀驰吃饭的速度不快不慢,在丁宴溪眼里正正好,斯文说不上,粗鲁也谈不上,就是正正好的赏心悦目。
客栈的卧房显然要舒适许多,装潢华美而温暖的房间已是怀驰多年未享受过的。
师父总教导他,做大侠不能贪,不能图,更不能享受。
大侠要好名声,不能犯错,任何微小的错误都不能够犯。只因再小的错误也会在无限放大的过程中,变得无法弥补且难以更改,置自身于人人唾弃的地步。
怀驰经常犯错,他的认知变得越来越混乱,这些事情他认同又不认同,直到今日这种地步,依旧在矛盾着。
只不过有一件事,怀驰不觉得做错,反而为此感到骄傲。
“躺好,别乱动。”
丁宴溪按住怀驰乱动的手臂,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微微发烫,“难受吗?会晕吗?头疼不疼?”
“还行。”怀驰挣扎着起身,轻声叨叨,“我这刚吃饱呢,你让我躺着有点恶心想吐。”
丁宴溪连忙松开手,“那你……”
怀驰立即把话接了过去,笑眯眯的:“那你亲亲我,亲一下就不恶心了。”
丁宴溪没立刻答应,他不想那么随意,在那之前还有一件很在意的事情没能够问清楚。
“怀驰,你昨晚喊了我阿彦。”
“咦?我这样喊了你吗?”
怀驰满脸困惑地晃了晃脑袋,然后正色道:“那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晓我的小名。”
丁宴溪想不到怀驰从何处得知自个的小名,自从家人死绝后,再没人这般喊过他。
“你的名字不就带着一个宴字吗?你小名也是这个?”
不对不对。
丁宴溪紧盯着怀驰的笑脸,总觉得怀驰喊的就是那个‘彦’,可他要怎么确定怀驰喊的是哪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