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在傍边幸灾乐祸的老人才开口说道:“哎呀,行了行了,死不了啊,看给你激动的。”
说罢,刚才还不断蠕动的流沙,顿时就好像突然听懂了人言一般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许连山也自然而然止住了下陷的势头。
冯霄见此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的情况实在是太过惊险,乃至于现在他的心还依旧狂跳不止。
“只是暂时困住他而已,一会想必你俩也有脱困的法子,就不用我再多此一举了。
但有一点,你俩记住,我不管这次你们是被谁派来的,可是以后…”
老人说到此处时的神情,直让冯霄在事后每次回忆起来,还依旧觉得心惊肉跳。
那是一种完全漠视生命的眼神,让冯霄相信,似乎取走他们二人的性命,在老人看来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而且完全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可老人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二人之后,便扭身离开了。
但冯霄还是依稀听到老人自言自语道:“真是被人小瞧了啊,居然就派了两个生灵期的毛孩子过来,我还道是多硬的钉子呢......”
“慢着!”
突然的一声爆喝,将本已走远的老人又给拉了回来。
“怎么着,想跑?”
说话之人正是刚才还陷入流沙之中不能自拔的许连山。
只是其现在的外形和方才简直是派若两人,浑身都被泥土制成的铠甲包裹不说.
就连仅剩的一点外露皮肤,此刻也是红光流转,一副功力催发到极限的样子。
原来,许连山在陷入流沙中时,就感觉胃中慢慢升腾起了一片烧灼的感觉,随后还愈演愈烈。
简直就像是有一块烧红的烙铁印在了自己的腹部一般,让人痛不欲生。
而且这还不算完,那剧烈的痛楚似乎还开始随着血液一起逐渐向全身游走。
但好在,刚刚还酸楚乏力的四肢也随着这股剧痛,慢慢恢复了知觉。
这时许连山才反应过来,此刻可能是师姐事前给他们二人服下的丹药起了作用。
在身体恢复控制之后,眼看“仇敌”就在面前,许连山如何还能自已,霎时便怒发冲冠,从土中一跃而起。
但同时不忘扭头喊道:“冯师弟无需惊慌,我来拖住此人,你先用功催化那火玄丹的药力吧,不消片刻身体就能复原,我已试过,十分有效。”
而老人在目睹了这一切之后,脸上反而没有太过惊讶的神色,只是淡淡说道:
“哦?原来你小子主修的是土系功法啊,刚才把这事给忘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当下本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档口,老人的一席话无疑更是火上浇油,许连山闻言大怒,当即不由分说便朝老人袭去。
他自然不是莽夫,在吃过一次暗亏之后,此番出手丝毫不敢大意。
只见二人刚一交手,许连山便出人意料的未出一招一式,只是用双掌牢牢地扣住老人的手腕之后,便狞笑道:“老东西,这次就给你来点厉害的。”
话音刚落,其身上所着盔甲便寸寸崩裂重新归为泥土。
但因为受到灵气的驱使,这些泥土转瞬就又化作了一条碗口粗细的巨蟒,开始对着老人嘶声咆哮起来。
而后又趁着老人双手被困无法挣脱之时,这条巨蟒便迅速欺身而去,牢牢的缠缚在了老人身上,使其动弹不得。
这还不算完,许连山做事别的门道或许有些欠缺,但一旦动起手来,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却比谁都清楚。
因为从小到大,他目睹了太多因为对敌人的仁慈而导致自身落败甚至丢了性命的例子,所以此刻更是毫不留情。
在大吼一声之后,他原本结实的身躯便仿佛又壮了一圈不说,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中的巨斧也隐隐泛起了淡黄色的荧光,看起来更是全力尽出。
眼看一切准备就绪,许连山便从地面一跃而起,抄起巨斧就是一招力劈华山,对着老人狠狠砸下。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老人的身形当即便笼罩在了一团浓浓的烟雾之中,许连山眼见一击得手,也当即就远远的跳了开来,与其拉开了距离。
随后他便双手拄着膝盖,气喘吁吁了起来,看来刚才那番极限的爆发,对他也是不小的负担。
只不过烟尘散去之后的情景,却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