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谢彬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暗自思忖:这些大族定不会善罢甘休,往后行事需更加谨慎小心。
回到府邸,谢彬立刻叫来张镐。
谢彬神色严肃地说道:“今日之事,想必你也能猜到,这些大族不会轻易罢休。”
张镐点点头,道:“大人,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谢彬沉思片刻,道:“先小心为上吧,明天和我去官署看看沧州的其他情况。”
第二天,谢彬和张镐来到官署。
一进门就看见一名吏员趴在桌上睡觉,还打起了呼噜。
谢彬脸色一沉,大步走上前去,猛地一拍桌子。
那吏员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嚷嚷道:“奶奶的,谁扰……”话未说完,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谢彬,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大……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跪地磕头。
谢彬脸色一沉,目光冷冷地盯着那惊醒后慌乱跪地的吏员,语气平淡却透着寒意:“哼,当值之时竟能睡得如此香甜,看来这官署是让你太过安逸了。”
那吏员吓得面无血色,磕着头不停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谢彬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饶命?你可知你这一睡,耽误了多少正事?若人人都如你这般,这沧州的事务还如何处理?”
张镐在旁说道:“大人,或许他确有苦衷。”
谢彬瞥了张镐一眼,缓缓说道:“苦衷?在其位谋其职,若都以苦衷为由肆意懈怠,那这官署岂不成了摆设?”
说罢,他看向那吏员,声音低沉:“此次暂且饶你,但罚你半月俸禄,以作警示。若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般简单了。”
吏员如蒙大赦,连连道谢。
谢彬指了名吏员道:“司仓、司户、司田这些曹参军都给我喊过来。”
那吏员赶忙应道:“是,大人,小的这就去。”
不多时,几位曹参军匆匆赶来,个个神色紧张。
谢彬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依次扫过众人,不紧不慢地说道:“诸位,本官此次寻你们过来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比如仓库内的兵器粮食储备,咱们沧州的户籍人口,有田多少亩等事,你们把账目交给本官的判官张镐即可。”
几位曹参军赶忙应道:“是,大人。”
司仓参军毛科德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目,双手呈给张镐,说道:“这是仓库的详细账目,请大人过目。”
司户参军黎承霁也递上一卷文书,说道:“这是户籍相关的记录。”
司田参军吴惜时同样递上账册,说道:“大人,这是田亩的明细。”
张镐接过账目,仔细查看起来。
谢彬微微眯起眼睛,说道:“诸位,这些账目可都要真实准确,若有丝毫差错,本官定不轻饶。”
众人齐声回道:“大人放心,绝不敢有假。”
谢彬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先退下吧,有事再唤你们。”
众人行礼告退。
谢彬和张镐留在屋内,开始仔细研究这些账目。
张镐看着户籍账目,眉头紧皱,抬起头看向谢彬说道:“大人,这户籍有点少的离谱,全州才有九万多户人。”
谢彬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声道:“九万多户?沧州虽非大州,但也不至于如此之少。其中必有蹊跷,喊司户参军过来我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不多时,司户参军黎承霁匆匆赶来,躬身行礼道:“大人唤下官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谢彬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说道:“这户籍记录,全州仅九万多户,你作何解释?”
黎承霁额头冒汗,支吾道:“大人,下官……下官一直是如实记录,不曾有假。”
谢彬冷哼一声:“如实记录?那为何与实际情况相差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