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段素领着三千多人的残军回到味县外的大营,此次被埋伏不知道死伤多少,跑丢了又有多少,总而言之是一场赤裸裸的大败。
段素回到大营后,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他一进营帐,便猛地将手中的大刀往地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满是懊恼与悔恨。
周围的将领们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他们从未见过段素如此失态。
许久,段素才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用手揉着太阳穴,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此次中了唐军的奸计,实乃我之过也。这三千多人的残军,不知是多少兄弟用性命换来的。”
一位将领壮着胆子上前说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唐军此次设伏,实在是太过狡诈。我们当尽快整顿兵马,再寻机会报仇雪恨。”
段素听了,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报仇?谈何容易!这一仗我们损失惨重,士气低落,又如何能轻易再战?”
此时,营帐外的士兵们也都垂头丧气,他们有的身上还带着伤,血迹斑斑。大家围坐在一起,唉声叹气。一个小兵嘟囔道:“哎,本以为能打个大胜仗,没想到被唐军给算计了,这可咋整啊。”
另一个老兵则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只能听将军的了,看看接下来有啥安排吧。”
在味县的攻城战中,唐军的抵抗实在太强了。在苏恒的指挥下,南诏军多次突上城墙又被赶下来,加之指挥的副将得知段素大败而归,也没了战的心思只能鸣金收兵。
南诏军鸣金收兵后,那名副将匆匆忙忙赶回大营。他走进段素的营帐,看到段素一脸阴沉,心中也有些忐忑。
他低着头,轻声说道:“将军,攻城战实在是难以推进,唐军在敌将的指挥下抵抗极为顽强,我们多次进攻都被击退。如今又听闻将军这边遭遇埋伏,末将担心继续攻城会损失惨重,所以才下令收兵。”
段素听了副将的话,眉头紧锁,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他微微抬起头,看着营帐外阴沉的天空,缓缓说道:“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低落,若此时唐军出城追击,我军恐难以抵挡。”
那名副将微微抬起头,目光有些许惧意,说道:“将军,要不俺们退回威州吧,毕竟打的是大唐正规军,输了大将军也不会怪您的。”
段素听到副将的提议,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睁,大声呵斥道:“退回威州?那岂不是让我段素名誉扫地!我段素何时做过这等临阵退缩之事!”他来回踱步,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不甘与倔强。
那名副将被段素的气势所慑,低着头不敢言语。营帐内一片寂静,只听见段素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片刻,段素的情绪稍稍平复,他重新坐下,用手撑着额头,缓缓说道:“且不说退回威州会让他人耻笑,就算我父亲不怪罪,我自己这一关也过不去。”
段素停了停,决定道:“传我军令,副将你去点齐全军人数,以及粮草等辎重汇报给我,然后明天几批人轮回强攻味县,我就不信了,小小味县我还奈何不了了。”
那名副将听到段素的军令,心中虽有些忐忑,但还是抱拳应道:“末将遵命!”说罢,便匆匆退出营帐去清点人数和辎重了。
段素独自坐在营帐中,微微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战场上那惨烈的画面。他紧握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拿下味县,洗刷此次战败的耻辱。
唐军这边,谢彬埋伏得手便又再次后撤了,虽然斩首一千多人,但南诏军还是势大,况且谢彬这边也损伤了两三百人的战力。
谢彬也派人快马加鞭向僰道县送如今的情报,以便高仙芝到了能迅速了解情况。
十二月,一日。
已经在领兵往味县方向赶去的高仙芝收到了谢彬往后方传去的情报。高仙芝在马背上展开情报,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凝重。